紫云终于扭过头。
她近乎费解的看向书生,然后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两下她身旁白玉蟾那直立不倒的无首之身,拍的用力,砰砰响。
“你看着他,看着他再说一次。”她的声音有些高,因为不解,不解人类如何能如此不要脸?
他活着时,为了南洲百姓看着他死,他死了后,为了南洲百姓还要假设他活着?
书生愣了愣,张开嘴,看着那月光下笔直而无首的身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海风中只有悠悠长叹,他终于脱下了斗篷,圣人行迹不该躲躲藏藏,他确实有愧于己心,但无愧于天下。
斗篷飘落,露出衣衫。
那一身奇怪的打扮,儒衫内里,官袍外身,为儒成圣,为官帝师,活时与人皇同坐,死后与仲尼邻丘。
他就站在那里,古稀之相,须长面方,被狂风带起的海浪便变得平静了许多,因为站在那里的是以一本《太平策》扬名天下的洛圣,亦是那座名下桃李占据了大夏半个朝堂的清水书院院首。
“见过程伊先生。”齐渊躬身行礼。
程伊不理,只是看着紫云,伸手从袖袍中掏出了一卷金色的卷轴,淡淡的金光扩散,无形的威压落下。
他打开卷轴。
“奉天承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