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城一处偏远的内室中,几人围坐,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大人,纳兰若倒台了,难道是陛下已经……”一位中年人坐立不安,忍不住向上座的人发问。
上座的人猛地拍了一下扶手,断然反驳:“不可能,楚筠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没有这样的手腕,这背后一定有太后的操纵。”
纳兰若是他的得力助手,不过几日,纳兰家便遭遇灭顶之灾,上座的人不可能不感到惊讶和恐惧。但如果要他猜测背后的黑手,他绝不会想到他那看似单纯的弟弟身上。
一位年轻人试图提醒坐在上座的王爷:“可是皇上最近在朝堂上的表现,并不像我们之前认为的那样简单,或许他之前是在和我们演戏。”
“是啊,皇上自那件事情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想来,皇上是太后亲子,没道理半点先帝和太后的手腕都没遗传到。”
祁王思考着年轻人的话,心中的念头起伏不定。
如果说楚筠登基后是在演戏,那还有可能,但是在这之前的十几年,楚筠真的能够做到一直在伪装吗?他不信,即便是再思虑深重的人,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未露出任何破绽。
“调查弹劾纳兰若的人有进展了吗?”祁王将思绪拉回,关注起纳兰若的情况。
负责暗中调查的人上前汇报:“没有,对方行事干净利落,那些弹劾的官员也都因故离世了。从表面上看,像是纳兰大人自乱阵脚,将他们杀害的。”
“废物!”线索在这里中断,连背后的黑手都没查清楚,祁王感到他们背后似乎有人正虎视眈眈,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不仅是上座的人感到心慌,与祁王站在同一阵线的臣子们也感到焦虑,有人向祁王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大人,失去了纳兰宰相,我们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大减,我们该怎么办?”
祁王沉思良久,突然灵光一现:“关于墨衡的底细,你们查清楚了吗?”
“王爷,我们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从他出生到三岁丧母,再到墨家对他的虐待,无一遗漏。”
祁王闻言不由讽刺道:“那墨崇果真是个蠢货!”
放任一个与家中有仇有怨的儿子到皇帝身边,什么时候被其反咬一口都不知道。
不过,祁王心中稍感安慰,看来那墨衡是个没有背景的可怜家伙,皇帝这段时间的变化应当是与之无关的,他们无需太过防备,甚至必要时可以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