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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此刻就如同在用心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她心里又何尝不知自己此刻的行为是何等的难为情,可今日她本就是抱着定要让弘昼欢喜的决心,且不说什么规矩礼仪,也不顾及往后旁人会如何看待,更不想那后半辈子的艰难处境,哪怕只是为了女儿能在这园子里好过些,她也甘愿倾尽自己的心力,去换取弘昼哪怕只是点滴的认可呀。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也不再强装笑颜,只是任由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带着一丝颤音说道:“主子,奴婢尽力侍奉,望主子满意些些,奴婢会用心的。” 说罢,便开始用自己的身子,轻轻地蹭抹着弘昼的身子,用能触及到的部位,将那珍珠砂浆一点点、一处处地蹭抹到弘昼的身上。
弘昼只觉鼻间萦绕着一股暖香,身上几乎每一处肌肤都能感受到这用心的侍奉,心里很是受用,可看着她们那强忍着难堪、无奈的模样,又隐隐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禁想起这姐妹二人往昔的尊贵身份,那在金陵城中也是备受敬重的人物,如今却为了在这园子里生存,为了讨自己欢心,这般放下身段,心里头那原本纯粹的惬意,竟也夹杂了些许复杂的情绪,有得意,却也有一丝莫名的感慨。
可这一丝感慨也只是转瞬即逝,他终究还是沉浸在这眼前的被侍奉的感觉之中。随着两姐妹的动作,那珍珠砂浆在几人的身上涂抹得越发均匀,室内弥漫着一股别样又略显怪异的气息,混合着水汽、淡淡的汗味以及那珍珠砂浆的独特味道,让人感觉氛围有些压抑。
也不知过了多久,弘昼觉得这场侍奉也差不多了,便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姐妹二人停下。王夫人和薛姨妈赶忙停下动作,身子皆是微微颤抖着,既是因为刚才那紧张又难堪的经历,也是害怕弘昼又提出什么别的要求。
弘昼看着她们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今日你们也算尽心了,下去吧,往后好生伺候着便是。” 王夫人和薛姨妈听闻此言,赶忙跪地谢恩,而后低着头,匆匆退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后,两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那脚步显得格外沉重。周围的风轻轻吹过,吹在她们身上,却吹不散那萦绕心头的羞耻与悲哀。她们知道,今日这一遭,不过是在这园子里屈辱生活的又一个深深的烙印罢了,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这样的折磨,可又能如何呢,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继续挣扎着,盼望着那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一丝曙光,哪怕只是能让家人过得好一点,那所有的痛苦,似乎也都能咬牙承受下去了。
回到住处后,王夫人和薛姨妈各自坐在床边,久久回不过神来。屋内静谧得可怕,只有两人偶尔的叹息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夫人抬手抹了抹眼角,那眼眶仍是红红的,她声音沙哑又带着无尽的苦涩说道:“妹妹,今日这一遭,真真是把咱们的脸面、尊严都踩在了脚下呀,往后这日子,可该怎么熬哟。” 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让它落下来。
薛姨妈也是一脸哀戚,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回应道:“姐姐,咱们如今是没了别的法子呀,为了知晓家人的境况,哪怕再难,也只能受着了。只盼着弘昼那王爷能念着咱们今日的用心,往后别太为难咱们才好。”
两人相对无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刚在那屋子里的一幕幕场景,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们的心。曾经在贾府时,她们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出门有人恭敬伺候,说话有人小心附和,那是何等的风光与尊贵,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任人摆弄、毫无尊严的境地,这巨大的落差,让她们的内心满是悲凉与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也不知宝玉、元春他们如今怎样了,咱们在这园子里被困着,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真真是揪心呐。”
薛姨妈听了,也是一脸愁容,叹着气道:“是呀,姐姐,我这心里也时刻惦记着宝钗、蟠儿他们呢。只盼着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咱们就算受再多的苦,也算有个盼头了。”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王夫人赶忙擦了擦眼睛,稳了稳心神,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太太、姨太太,是我,莺儿呀,姑娘让我来看看您二位。”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一眼,忙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莺儿便乖巧地行了个礼,抬眼瞧见两位主子那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眼眶也红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太太、姨太太,您二位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姑娘知道了可心疼坏了,让我来问问您二位可还好。”
王夫人拉着莺儿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孩子,劳你家姑娘挂念了,我们没事,你回去跟她说,让她莫要担心,我们自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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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也在一旁说道:“莺儿,你回去告诉宝钗,让她在这园子里也千万保重自己,咱们如今都身不由己,只能互相照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