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雷电声惊扰到了,李年昕哼唧了几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睡前还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此刻却是四周一片黑暗。
“我睡了那么久吗?”她带着懒音小声嘀咕着,发觉睡太多的自己已经一天滴水未进嗓子已经干到发痛,她坐了起来想要起身去房间外拿点水喝。
却发现腰部被一股劲儿禁锢着,低头看是傅堇臣正搂着自己的腰闭着眼睡着了。他的眉头紧蹙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严肃。
李年昕叹了口气,小心抽走他的胳膊放在身侧。拿出枕头将他的头放置好,习惯性的从床头翻出水袋敷在他的额头上,小心打着圈替他揉弄皱在一起的眉头。
这个习惯是还在德国的郊外别墅的时候养成的,她李年昕也不清楚这个疯批少爷不缺女伴。却总是时不时在自己熟睡后来到自己床上搂着自己睡,还总是眉头紧蹙,想要把他拽开他反而会眼角湿润。
时间长了李年昕也就接受了这个莫名的习惯,她也尝试过其他方法替傅堇臣按摩开紧蹙的眉头。却只有这个水袋的方法有效,时间久了,傅堇臣所住之处的床头都会备上水袋。
她看着只有这个时候会带着脆弱感的傅堇臣,实在佩服他怎么做到的如此割裂的两种形象。明明在醒着的时候是个毫无顾忌的疯批,却也会在睡着的时候露出这般易碎的模样。
我梦魇的时候也会这样吗?李年昕想着,毕竟她在国外的八年每次梦魇,傅堇臣也是这样耐心的守在自己身边替自己按摩眉头的。
明明都是烂到骨子里的破败不堪的枯木,却像是抱团取暖一样互相守着彼此。无关感情,只是深渊里只有被腐蚀掉的灵魂。刚好他们是深渊里遇见的同类仅此而已。
正想着要不要先下床喝口水,再继续手头的事。门铃声却突然响起,在这风雨交加、又荒无人烟的郊外显得有些异样。
李年昕抓起被子正想穿鞋去门口查看,却被一只大手拉住手腕。傅堇臣此刻正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傅堇臣拿起身边的对讲机说道:“门没有锁,你可以直接进来。”随着这句话说完,开门声随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李年昕使劲甩开他的手,脸上怒气冲冲地升起来。她正要开口质问,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下巴。
紧接着,一个带着薄荷爆珠般烟味的嘴唇紧紧贴了上来,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
就在这时,“咣!”的一声,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借着闪电的光亮,浑身湿透的谢君安出现在门口。
他阴暗不明的脸色充满了隐忍的怒火,眼睛紧紧盯着床上嘴唇紧贴的两人。
傅堇臣感受到谢君安眼中燃烧的怒火,他缓缓停下了亲吻的动作,然后用手抹了一下嘴唇,带着一丝得意和炫耀的神情,将李年昕紧紧拥入怀中。
“亲爱的便宜弟弟,是你先放弃她的。所以,我来替你行使这份特权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巨大的雷电划过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刺眼的电光瞬间将整个屋子照亮,使得三个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们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对视着,仿佛都在等待着下一轮暴风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