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冷静下来之后,便知道是自己可能误会他,不管俞明祉到此处目的是什么,她不该在此时与俞明祉纠缠,沈荣必须立刻走。
所以她再次服软:“俞公子,小女子一时在气头上,说话有些造次,请公子见谅,小女子有要事要办,先行告辞。”
沈荣的性子,哪里是能轻易在外人服软的,且心仪的女子在他面前,对他人道歉,显得他没有担当,于是他拉了韦月溪一把:“哪里就需要你来道歉,公子要理论,我沈荣来和你理论。”
“沈荣。”俞明祉念着他的名字,果然不是追随她的人,同南方不一样。
方才真是忽略他了,这会子再瞧他,通身的打扮虽是干净利落、行走江湖的风格,但衣裳竟是上等的衣料。还学着凤鸣男子现下的时兴,将绑扎发髻的绸带,两端长长的垂下来。
行走在乡间,脚上竟是一双崭新的布鞋,怎么看这一身打扮都有些刻意。
“对,沈荣。”沈荣开始自报家门。“你经过的路就是我沈家的!我沈荣······”
韦月溪知道沈荣想为了她出头,也明白沈荣此刻作为男子的傲气,但她还是得极力阻止沈荣暴露身份,便放柔了声音:
“沈荣,咱们还有要紧事要做,耽误不得。”
好一句柔声的“咱们”!
这一句咱们,对沈荣果然起作用,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收起倨傲的表情,故作难为道:“好!那好吧,咱们走,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这一句咱们,俞明祉却越发听不得,声音便冷峻起来:“韦姑娘,沈公子,难不成冒犯了别人,一句自己有要紧事,掉头就走?”
韦月溪没成想俞明祉如此难缠,哪怕事情的起因是自己质疑他不假,是沈荣冒犯他不假,可自己已经赔了不是。
他还想怎样?再赔一次?
韦月溪轻轻舔了舔嘴唇,“是我没教导好下人,要不我再给公子赔个不是?”
俞明祉见她低垂着眸子,涂抹的黢黑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内疚的红晕,歉意也没有一丝真诚,嘴上的道歉只是为了尽快的解决这场纠纷吧。
他还没来得及作声,那边的沈荣又看不下去了,主动抱拳歉意道:“是沈某失礼,冒犯俞公子,沈某给俞公子赔个不是。”
“嗯。”俞明祉嗯了一声,不知道接受的是谁的道歉,问的却是韦月溪:“新来的下人?”
“昨儿刚到凤鸣,今儿就带出来找住所的。”这个谎言真是太真实了,刚好圆了方才找僻静地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