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闻言,当即不悦,喊了一声:“方荣!你给我闭嘴!”
随即,她将女儿往后一扯,冲着脸色已不太好的欧孝棠道:“孝棠,你岳父向来是个不会说话的,青梅呢,好学不学,净学了他爹那般的口不择言……不过呢……”
说到此,她在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不过呢……青梅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不是全没理……是,我们承认,小玉姑娘的孩子,是因青梅而夭折的。可小玉姑娘的死,却半点怪不着我们吧?该背这条人命的,是赖布衣……青梅也是知道做错了,也赔了罪,甚至拿自己将来的孩子作誓……当然,这么做也是于事无补……因此,我之前也曾探问过你的意思。为的,就是怕这件事成为你们之间的业障……如今看来,不出我所料。耿耿于怀的,终究是青梅……”
她说着,回头看了眼一边生气一边抹眼泪的女儿,眸中掠过一抹莫奈何。
转而,她扭过头来,继续对欧孝棠说道:“这样,孝棠,你先回家去,让青梅暂时留在娘家住些时日,待你们都冷静的想清楚后,再见面吧……”
语落,她转过身,略带强硬的扯着女儿离开了厅堂。
对此,欧孝棠也不想再说什么,遂向方荣一礼道:“那小婿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而去。
方荣则是烦恼的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一手抚额,一手拍了下桌子,自言自语的道:“这算什么事情嘛?青梅也是的,莫名其妙的吃什么醋?!管什么闲事?!这下好了,害人又害己!”
他正说着,但见回转来厅堂的方氏呛道:“要说莫名其妙,那赖布衣不更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托那门子的大,给人改什么命?!若不是他,于小玉也不至于丧命。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有说否极泰来……她遇人不淑,又没了孩子,是伤心难过。可焉知她不会再遇良人生儿育女?但这一死,便作云烟散了!如今,她坟前草青青,人家却娶了平妻,还得了龙凤胎,儿女双全了呢!”
方荣已是够心烦,被妻子阴阳怪气的这通说,搅得是更是头大如斗,遂站起身,负着手,气鼓鼓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