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多年未见,我只有每年为他做一件衣服,以做想念,只是也不知他如今身形几何。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水,可那眼底深处的无尽牵挂却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至于为何多年不见,易朵儿并未多问,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自己出事后,妈妈是否也如江晚歌这般日夜牵挂自己?
是否在时光的流逝中已将自己遗忘?
念及此处,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江晚歌心疼不已,亦满心疑惑,轻声询问她发生何事。
易朵儿猛地回过神,匆匆用衣袖拭去即将滑落的泪珠,说道:
“你儿子真幸福,虽多年不见,你仍对他这般念想。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她虽不会做衣服,却每年都会给我买许多新衣,即便我长大成人也从不间断。只是,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真是不孝,当初真不该不听她的话,选了这份工作!”
泪水终究还是顺着脸颊滑落,那泪痕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与无尽的思念。
江晚歌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语带怜惜地安慰着。
易朵儿生性坚强,下一刻便强颜欢笑,试图驱散这哀伤的氛围。江晚歌怎会不知她是在强撑,只为不让旁人同她一起难过。
她宠溺地微微一笑,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裙,那衣裙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将衣裙置于易朵儿眼前,说道:
“我见你每日衣衫褴褛,这是我为你做的衣裙,今日才做好,你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说着,在易朵儿身前比试,微微皱眉,她竟能仅凭目测他人身形比例,便制出如此合身的衣物。
易朵儿呆立当场,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没想到江婶儿,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正当易朵儿愣神之际,江晚歌微笑道:
“傻孩子,别有心理负担,你母亲虽不在了,你更要好好生活。”
易朵儿原本满心感动,然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面露迟疑之色,什么叫她妈不在了?明明活的好好的,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
天可汗在大妃的营帐中悠悠转醒,头痛欲裂,他只手紧紧地捂着脑袋,脸色阴沉得可怕,
“可汗,来,喝点醒酒汤,头就不痛了。”大妃从侍女手中接过醒酒汤,递给天可汗身前,悉心侍奉,语气温柔似水。
天可汗满脸疑惑地看了大妃一眼,那眼神中不解,缓缓接过醒酒汤,轻抿两口,喃喃问道:
“昨晚我真的是摔了?”大妃微微点头,轻声应道:
“下人们说,你在江晚歌营帐摔了一跤,可汗,您还是需多注意自身的颜面,从江晚歌那个下人营帐出来。”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