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想着,他应该是正好要等着宫门这道手续办好,顺便来了府里问她事。
算算时间应该可以了。
他接过盒子打开,神情一瞬间肃杀,忽然又掩去,将盒子放在桌上。
“离京这些日子不见,说完事就撵人?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你皇兄。”
楚乐仪从善如流,“皇兄你辛苦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多吃饭补充体力,多饮热汤。”
说完等着人走。
他没动,眼睑垂下,表情仿佛不甚满意,“你就不担心皇兄在外面受了伤?”
这不难,楚乐仪眨了眨水灵灵的眼,张口就来,“皇兄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那么多天兵天将似的侍卫在侧,还有上天的庇佑,哪怕真有不知死活的歹人不长眼,恐怕还没等近身,就被皇兄身上那股子王霸之气震得屁滚尿流了。”
总算骂了一句。她有舒心一点。
楚乐宸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没有任何拖沓与迟滞,解开自己的衣襟。
白色的里衣逐渐显现出来,大片殷红的血晕触目惊心,
些微苦恼的语气,“可怎么办?被人近身了。”仿佛在说真不凑巧。
楚乐仪被他一系列操作惊得呆愣,机变百出的心思瞬间隐匿起来。
视野中唯余那一大片血污,还有他古井无波的面容。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观察,话语也磕巴了,“你,怎么伤的,快……快回宫让御医给你看看,这……你疼吗?”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楚乐仪估量他胸膛左侧的伤口到底有多深,却不敢伸手去碰。
“皇兄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啰嗦了!”
楚乐宸仰头望着她,“不能让御医知道我受伤了,太医令封远葵是宰相的人。”
封远葵,这个名字很熟,楚乐仪的仇人小本本上有他的名字。
当时高嬷嬷跟她细数仇人的时候,她还无语,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啊。
原来还是跟派系之争有关。
“府医,我叫我府医来!”
楚乐仪打开门喊了采苓,阵阵冷风吹着她的脸颊。
真有本事,真有本事让人内疚。
才在心里腹诽他,就来这么一出。
刚来的时候怎么不吭声不说呢!
大半夜的带伤坐在这里就是硬聊?
面子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