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又如何,那便拼一把。
“明四你去看着小秦,这里我们守着!走!”
“秦昭落、秦昭落,你醒醒!”明芃跌跌撞撞地跑去,拼命晃着倒在地上的人,掐着他的人中想要将他唤醒,“水来了!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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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不要死啊老板!”没想到霍无尘的速度也挺快,一个滑铲过来,跪在旁边哭天抢地,好像人真的去世了一样。明芃气得邦邦给了他两拳,“劳资蜀道山!”
她还没数呢。
果然只有老乡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霍无尘不敢哭了。
明芃怕秦昭落被淹死,和霍无尘一起吃力地拖着少年往高处挪。往下看,是连动都动不了的陈雪寻,明芃又急忙用华鲸在几人身前围成剑阵,才跑去帮助下面的。这把新剑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悲怆,也在极力争取着时间,可是水已经漫过他们的腰部了!
“母蟑螂你快回来我害怕!”
“滚呐!”
再当面叫她游戏名试试?
蛇坑里的蛇群因为这场水一并涌了上来,混合着之前逆魂踩烂的碎肉还有那些活尸的尸块,大片水域都是血红血红的,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腥味。霍无尘踹开每一条想要爬上来的蛇,直骂道:“敢动我老板?找死!”
“师尊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宋扶龄躬身躲在南初七后面,攥紧衣服的手表明了她的恐慌,纯属人菜瘾还大。她明知打不过也不肯走,就是觉得大家和师尊都在这里,应该共同进退才是。
此刻点名批评躲在角落的三个人。
南初七拉弓的手好酸,其实没当回事,但还是象征性地问她:“怎么办啊明老大?你快想想办法。”
原本明若清是有破釜沉舟的决心的,可话一从南初七的嘴巴里说出来,她怎么就莫名想着:要不还是死了算了。
真晦气。
明若清不会拿任何人的性命开玩笑,她重新看向作恶的巨蛇,举剑直指。她的话很有份量,几乎一落音,被她点到的人都成功完成了:“采取作战的同时,别让它碰到你们——南枝你先走,只有无弦弓能对它造成实质性伤害。松暄护航。宋知旋踹它要害。扶龄跟上我扫后。最后击它七寸,抢占先机,别让它走出去!”
太快了,明若清的语速很快,几人行动更快,非相识已久不可能听懂她的意思,也幸亏她了解每一个人的优势,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发挥出最精彩的配合。趁着水还没有漫上,南初七直逼巨蛇七寸而去,他预备用尖锐的弓臂捅穿,逼得鬼泣提前化成水体融进血湖,底下暗潮涌动,可他再也看不见鬼泣去了何处。
“它在你后面!”宋安之挣扎着从水里冲过来,一把推开南初七。已经重新恢复蛇身的鬼泣悄然无息地张开了血盆大口,池苑的保护就极为重要,他手中结印,瞬间突破包围他们的血水,随后他将屏障狠狠砸向地面,那张诡异的蛇脸与二人仅一障之隔,带着惊恐与悲愤,很快就被水浪冲走了。宋安之及时避开,在水里连游带爬地逃命,这种魂飞魄散的刺激感直以为自己要入土为安了,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果然,上天眷顾…不,池苑眷顾,宋安之命不该绝。
南初七又在这时终于捅穿鬼泣,随着鲜血的喷涌,身后的巨蛇对他们穷追不舍,所到之处皆是翻江倒海、波涛汹涌,连南初七都觉得自己要被水给冲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好说是在降魔还是为了姜云清拖延时间,胡羊也该醒了,他第一句话就是:“解决了吗?”
乔晚琼收回脑袋,苦着脸道:“没有!感觉他们快撑不住了!”
“哈哈没事!”胡羊一脸果然如此,乔晚琼还以为他终于要出手了,没想到他说:“逆境靠初七,有他在肯定……”
话没说完,胡羊嘴里的南初七就被蛇尾狠狠甩到墙上,身下流出的血与水交融,他也跟着瘫软在胡羊脚边。
乔晚琼:“………………”
逆境靠什么?这回该是绝境了吧。
“初七!”胡羊一个滑铲过去,抱住南初七的脑袋潸然泪下,“你怎么了嘛,你怎么了嘛?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咱爷俩刚刚重逢啊呜呜呜呜呜呜……”
乔晚琼:“………………”
胡羊抹干他脸上的血水,但耐不住嗓子眼里有股腥甜的液体,从嘴角淌落,惹得胡羊满手血污。南初七止不住血,偏偏又遇上咳嗽,胸前自然是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血痕。好不容易不咳嗽了,他沙哑着嗓子说:“呃——大哥,我快喘不过气了。”
胡羊哭得不能自已,连连抹泪,“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南初七单手指他,“我想骂你,难怪一直不见你,原来你躲着呢。”
付清乐天生怕蛇没有办法,他就是跨不了这个坎,情况严重的时候可能还会直接应激,但胡羊这老登躲着就说不过去了吧。
付清乐全身颤抖,甚至已经到了口吐白沫的地步。他说他想离开,他好害怕。
死蛇还行,要是活的、会蠕动的蛇,他就得死了。
南初七略微同情地看向他,对这种事爱莫能助,反而还要雪上加霜,曾拿蛇当鞭子抽过他,这比杀了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