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渡在后半夜就回到了书房。送安躺在软榻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蒙住，像个被裹起来的尸体。

等方渡把被子掀开，震天的鼾声顿时传出来。

“……”

方渡默默把被子又盖回去。

他在书房待到天亮。等到第二天鸡叫，他站在床边，一把抽出被子。

送安迷糊着被卷到地上，还问呢。

“我怎么在地上睡的？”

“醒醒，或者我抽两巴掌，让你醒醒。”

“我醒了！”

那道魔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送安还想装死。

但方渡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今天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还有求我帮忙的时候？”

“……你就说帮不帮。”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

老道士深吸一口气。

“那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甚至是你的专长。”

“什么？”

方渡带着送安，在林宅弄了个大场面。

他们又是布阵，又是泼血。两人还神神叨叨地围着宅子唱了一首奇特的调子，可把宅子里其他的人吓得不轻。

木照忍不住上前去问。他一拍方渡的肩膀，对方的半边脸戴着红色的面具，露在外面的另外半边绘有油彩，让他整个人显得妖异。

木照问他：“先生，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张仕女图里面的妖物已经尽数跑出来了。不过放心，我已经和送安联手，把它们困在宅子里面。在太阳下山之前，就能将其抓住。”

方渡对他这样解释。

木照将信将疑。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完全不是方渡的风格。这样大的动静，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

他还想继续问，但方渡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又去忙活他自己的事了。

林丛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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