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纸人应该是当保姆用的，不具备战斗的本领。但它依然坚定地守在前面，手里握着一把菜刀。

甚至身体都在哆嗦。

方渡伸出右手，手掌在纸人的额头轻轻一拂，它便失去所有力气，躺倒在地。

在它身后有一张床，床边围着高高的护栏，一个穿着厚厚红夹袄的男婴在里面爬来爬去。

虽然和梦里见到的年龄不大相符，但方渡依旧一眼认定，他就是木灵生要托付给自己的男孩。

“这山洞里面竟然有个小孩？”

石万在旁边摸鱼摸半天了，这会儿才面露惊讶，凑到方渡身边。

方渡伸出双手，把男婴抱起来。他天生自带一种让人亲近的气场，男孩咧开嘴巴，哼哼笑起来，要去摸他的脸。

结果他的脸蛋突然被人从旁边戳中。男婴转头，看见一张笑嘻嘻的脸。

和方渡相反，石掌柜自带惹人生气的本事。男孩撇撇嘴，扯着调子哭起来。

石万一脸郁闷。

“怎么，我长得很难看？”

他指着自己的俊脸，方渡白他一眼，熟练地哄孩子。

这事他做起来得心应手，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从前也有年纪很小的孩子，被丢弃在无名山的山脚下。荒年，很好理解，方渡每次都把他们带到山里去，抚养长大。

被哄了一阵，小孩终于安静下来。石万看着这孩子，仍觉得神气。

“原来托梦一说都是真的？你跟我说要救个孩子，我还以为你在说梦话。”

“没看见他之前，我也以为是假的。”

方渡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但既然是灵生的嘱托，我总要为她办到。”

提起木灵生，两人有短暂的沉默。石万不想一味地陷入消极情绪之中，转而问起这孩子的身世。

“这难道真是木祈的孩子？小小人参精？”

方渡也思索过这个问题，他看着睡熟的男孩，心里琢磨着什么事。

“我得找一下傅云擎。”

说完这句话，外面突然传来人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石万从怀中抽了两张瞬移符，一把灵火将其点燃。

等璧海宗巡山的弟子进入山洞时，只在里面看到了一些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