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迈着稳健的步伐下车,脚下铮明瓦亮的皮靴踏在积雪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咯吱声。
“主任,那两辆车的车轮印到这里就混进了公路上其他的车轮印中,看方向确实是朝着镇子方向去了,今天雪下得这么大,周家铺镇还有这么多的车出入,看来真的是受了很大损失,才能这样急切的出入车辆购买物资?”
一个摩托手仔细分辨了一下地上的车轮印,到陈主任身边报告着说,“这条路能通往山外,要不我们在这设伏,应该能等到后过来送货车吧?”
陈主任抬头看了看已经近黄昏的天色,“应该不会有车再进来了,今天的雪是从早上开始下的,路面的积雪足以让行商车队停止运输,之前到的那些应该也还在镇子里。”
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咱们现在都已经到了他周通的鼻子底下了都不见有什么动静,足以说明冯长官的侦察营给周家铺的打击是致命的,被他欺负了好几年了,今天也是咱们报仇的时候,就地休整,30分钟后突击周家铺!”
一声令下,这支男男女女组成的杂牌军,竟然极其有序的执行着休整命令,负责巡逻放哨的,整理武器装备的,给汽车补充燃油的,起锅生火做饭的……
百米开外的公路边,高歌通过车载摄像头看得清清楚,收音设备也把几人的对话传到了耳机当中。
就在这时,大力的声音再一次通过手台对讲机响了起来,”哥欠,我到周镇长这里了,也把咱们在路上遇到的情况跟他说了,周镇长的判断和你差不多,这是江东那边的一支自由民,之前就是他们把冯翀的侦察营引到周家铺的,不由分说就开了火,周镇长本人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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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翀为什么会突然攻击他们?是他和赵处长的关系暴露了?”高歌拧着眉毛问。
“周镇长说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以前他还和冯翀在佟江见过面,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翻脸不认人。按理说应该没有暴露身份,不然冯翀不会只是让部队只是在远处发动了几轮炮火袭击就撤了,周镇长说冯翀的部队来得快,走得也快。”
“这就奇怪了……”高歌沉吟了一下,“大力,在江面上伏击我们的那伙自由民现在正准备偷袭周家铺,现在在镇子西侧不到10公里的地方集结,你把这个情况跟周镇长说一下,做好应对。”
“他姥姥的,这伙儿人真是活拧歪了,我这就去,你们也小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手台对讲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正是周家铺的镇长周通本人,高歌把这边的情况和周通仔细交流了一番,制定了一个初步的对敌计划。
天色刚刚暗下来一些,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原本一直纷纷扬扬、飘洒不停的鹅毛大雪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止住了。那雪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猛然掐断了一般,瞬间没了踪影。
而在远处山峦的眉心间,竟悄然露出了一弯半月的俏脸!它宛如一个害羞的姑娘,躲在山后偷偷向外张望,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辉。
公路之上,一片寂静。正如陈主任在此前作出的精准判断一样,此刻这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一辆车经过的踪迹。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