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商人地位低下,即便富甲一方,也依旧会受到歧视和排挤,因而白家想与官宦人家联姻也无可厚非,何况当时方正邕真心求娶,不远千里来到岭南,也算是给足了颜面和尊重。
只是谁都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白戚戚又只报喜不报忧,远在岭南的白元清根本不知道她过得如何,甚至还是在后来听白文昊提起才知道她竟受了那样的委屈,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倘若当时他知晓方家做的那些事,不管真相如何,作为父亲,他一定会远赴晏城替自己女儿撑腰,实在不行还能将她接回家中,又何须被人那般作贱,以至于埋骨荒野。
方筱染不知道当时娘亲离家时是何种光景,孤身远嫁又用了多大的勇气,但无论如何蓉城才是她的家,所以才会历尽艰险也要回来。
“当年你随你娘亲回到蓉城,我却毫不知情,昊儿从那时已经开始插手白家内政,而我又忙于生意,未能与她见面,否则,她或许也不会……”说到这,白元清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心碎的哽咽声传来,双眼中泛起点点泪光。
“当时娘亲因您的一封书信回到蓉城,结果尚未踏进大门便被赶出府邸,无奈之下只得暂住在云来山庄,她放心不下您,又怕我被卷入危险之中,便想将我托付给友人,只是她尚未将我交到友人之手便被人杀害,可惜我至今都未能查出是何人指使,否则我必将此人碎尸万段!”方筱染眸色微沉,提及那些凶手,她眼中泛起了恨意,与方才判若两人。
白元清感到惊讶和费解,一脸诧异的问:“书信?我从未写过什么书信让她回来,她遇险竟是因为忧心我……”
得知真相的白元清痛苦至极,顿时僵在了原地,他仿佛一瞬间坠入到了深渊之中,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从内心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方筱染,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那种悲痛懊悔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般让他痛不欲生。
“不是您写的信吗?那是谁?是谁误传的?不应该啊,娘亲不可能认不出您的字迹,她也绝对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定是知道您有危险才会不远千里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