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雪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向厢房,目光掠过旁边一座座供奉佛像的殿堂,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这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股甜腻的芳香。
像桂花香,又似乎掺杂着其他什么味道。
但院子里并没有桂花树,况且眼看着就要入冬,也不是桂花绽放的时候。
她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多言。
安顿好后,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她平时很少做梦,但今晚或许是因为隔壁禅钟的余音太过悠长,又或者是初到一个陌生环境难以安眠,沈慕雪竟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梦中,她身着寝衣,正在宝殿内,拉着凌凡的衣襟痛哭流涕:“夫君,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你相信我……”
凌凡留起了胡须,面容显得比现在老了十来岁,
但气质更加沉稳威严。
他年轻时的书生气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中年男子的成熟与魅力。
他俯下身,捏起沈慕雪的下巴,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烧,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说过,你只需忍耐三个月,只要等乐瑶诞下孩子,我便接你回家。你为何如此不知羞耻,在这里勾引男人!居然还怀了他的骨肉。沈慕雪,你太令我失望了。”
凌凡猛地推开沈慕雪,双手背在身后,冷淡地说:“给她用药,让她收拾干净点。”
鸿莲法师和那些尼姑们早就在一旁等候,有的忙着按住沈慕雪,有的急着往自己嘴里灌下药,而沈慕雪拼了命地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紧紧捏住了下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嘴巴一开,那漆黑又苦涩的药水就直冲喉咙而去,势不可挡。
药效来得飞快,没过多久,沈慕雪就觉得腹部如刀绞,疼得她几乎无法忍受,仿佛有一把利刃在肚子里翻腾。
她倒地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凌凡拥着鸿莲法师,举止轻浮。
她睁大了眼,满是难以置信,嘴里喃喃重复:“凌凡哥哥!这孩子……是,你的……”
遗憾的是,凌凡并未听见她的低语。
他已抱着法师转身,走向了隔壁的那间佛堂。
不久之后,慧溪法师现身,吩咐人带沈慕雪去沐浴。
沈慕雪虚弱无力,再无半分反抗的气力。
被扔入浴桶,她勉强坐起身,却突闻慧溪冷冷言说着:“大夫人有令,不用留活口。自我了结,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