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瑶软硬兼施,拿捏人心的手法老练。
然而,张文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双方僵持一阵,沈乐瑶终是退让了:“不如这样,你直接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张文的回答简洁明了:“我当然想要钱了。”
怎么又是钱?
沈乐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沈乐瑶额头上的青筋蹦跶得像是要跳出皮肤,好吧,能用银子砸开的路,那就不是路,是银桥大道。
“你开个价吧!”
张文琢磨片刻,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两!”见状,沈乐瑶差一点没跳起来,几乎是咆哮着说,“你一月零花钱也就二十文,张文,你这胃口不小啊。”
张文一时愣住,其实他只想了个千两的数。
但既然错有错招,他决定将错就错:“银子到位,我就是您麾下的兵,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行吧!一万两,就当是买个未来的可能。
沈乐瑶唰地掏出来几张银票,往张文身上一扔:“这是订金,事儿成了,另一半自然奉上。只要你安分听话,我沈乐瑶绝不亏待你。”
张文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忙不迭地把银票搂紧怀里,连声应道:“是是是,小的全听二小姐吩咐。”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点了起来。
点完,却说自己紧张得想去方便一下。
沈乐瑶派了个手下跟着他,生怕出什么岔子。
可左等右等,两人进了巷子就像掉进无底洞,半天没影。
沈乐瑶此时正等得心焦,一名家丁火急火燎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小姐,不好了!银子……全没了!”
沈乐瑶一把揪住家丁的衣领,急声问:“什么没了?那可是十万两啊,怎么会说没就没?你赶快讲清楚!”
“京兆府尹,那位孙大人,不知怎么突然出现,救走了沈慕雪,连银子一块带走了。”
家丁喘着粗气,“沈慕雪说……还说要把所有的钱捐给逃难的人。”
“什么?!”
沈乐瑶一屁股瘫坐在马车里,心如坠冰窖。
她浑身冰冷,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拽着,一步步走向深渊的边缘。
然后,一脚踩空。
万丈深渊,再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