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述却习惯了。
有股愤怒在体内乱窜,让虞无忧开始不喜欢这满眼的白色。
但更不想看到的,是主动将自己再次缩回壳子的少年。
下次就不会再开口了。
从他的表情里,虞无忧看到了他的想法。
鬼使神差地,她站到他床边凑近过去,语气平淡道,“被拒绝了就多问几次,问了七次还不行,就换个人问。”
这个角度看不清齐述全部的脸。
长着另一副模样的齐述,活在她全然陌生的一个世界里。
在这里,就算她在梦境获得了更多自由,也依旧留不下任何痕迹。
那古怪的镜子照不出她的身形,齐述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好似她与齐述没有任何关联。
虞无忧想,他约莫也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她只是突然很想说。
与此同时,什么也做不了的憋屈也一点点充斥心头。
身边的环境越来越暗,这个梦境已经在暗示结束。
眼前一黑,熟悉的眩晕席卷而来,虞无忧不甘地闭上眼,不想这么轻易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有了自由,她又开始渴求更多。
若自由不能如愿……
她还想要更多的主动权。
强行将虞无忧这个主人公从梦里踹出去,齐述才揉了揉发痒的耳廓。
猜到他‘听不到’,还要凑得这么近。
虞无忧真不像她表现地那般云淡风轻。
如果让虞无忧停留地再久一些,齐述都有点怕她那阴沉的眼神化为实质。
齐述是想搞事,但不是想被搞,所以他决定学虞无忧也卖卖惨就及时叫停。
但犟种往往能杠出奇迹。
对野心家而言,撬动天平的筹码有一个就够了。
只要能站上天平,她就会让天平彻底倒向自己。
虞无忧不想醒,齐述也没法走。
于是他就这么仓促地被拽进下一场梦。
在熟悉的门外,齐述发现自己又在蹲着数礼盒里剩下的零嘴,嘴角还沾着糕点桃酥的碎末。
已经是老剧本了,熟悉到不需要回想就知道已经是他数的第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