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厉绥洲，一字一句。

让他知道，跟她在一起，未来要付出的代价。

厉绥洲眸光漆黑：“我有其他选择吗？”

叶桑歪头：“没有。”

厉绥洲垂眸：“以前，我以为自己真的活不过30岁，权司鸣刚知道的时候总是抱怨甚至辱骂上苍，不睁眼，不公平。”

“后来，他不说也不提了，却私下里利用自己全部势力寻找办法，帮我寻找父母，什么医生都找过了，想让我活下去。”

厉绥洲轻叹：“那个时候我也不想死，但我不知道我活着要做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满身血毒，我不甘心就那样败给命运，也不想自己那么年轻就死了……”

但到了26岁，他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也没找到自己毒血的真相和解药。

“那个时候，我甚至已经开始认命了，想着，我想找的父母找不到，或许他们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死就死吧，也没什么可怕的，又偏偏那时候……”

厉绥洲看着叶桑：“偏偏我遇见了你。”

他在叶桑身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搓了搓，“那个时候，我就又开始想我要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却偏偏……”

却偏偏，后来，他知道了叶桑永生不死。

他即使能活过30岁，能够活那一辈子，也不过100岁。

还会变老，变丑。

而叶桑的生命，是永恒的。

他老了死了，她可能还是18岁的年轻模样。

“那时候我总是想，我能够陪你多久啊，我会不会死啊，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啊，我不舍得你，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如今想起那些，厉绥洲还是有些感慨，依旧有那种感觉，可他不会再自卑忐忑了。

因为，叶桑回应了他的爱，同样炽烈坚定。

“去冰川的时候，我也想过，如果那个地方真的有永生不死的办法该有多好啊，我是不是也可以得到一份，可以长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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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贪图的不是长生不死，而是可以陪叶桑更久。

“所以，从遇见你开始，明知你在故意钓我，我还故意上钩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的脸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俊美硬朗。

此时，眉梢眼角全是温柔，爱意毫不遮掩。

“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又会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不觉得难熬。”

厉绥洲笑着捏了下叶桑的脸：“就怕啊，公主殿下以后遇见了比我更好看的人，或者腻了我，抛弃我去另寻新欢。”

叶桑挑眉：“那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厉绥洲叹气，故作哀怨可怜：“只能独守空房，在家等我的殿下回来啊，或者……”

他顿了顿，眯眼：“或者把公主殿下的新欢杀了，把我的殿下从新欢身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