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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聂克丝尖叫着,她也和其他小马一样被撞开了,现在她正好在那只疯马背后。她不知道那带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她不用想也知道那对暮暮而言肯定不是好事。完全是出于本能,她凝聚她的魔力想要把那个可怕的家伙扔开,但是她的角只冒出了几点没用的火花而已。在绝望之中她做了唯一想得到的事:她冲了过去,抱住那只红眼睛小马的后腿,张开大嘴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一口。
这意料之外的攻击让他嚎叫着踉跄了一下,刀子也掉了。一瞬间暮暮就挣脱了他的挟持。“聂克丝,快离他远点儿!”她尖叫着。卫兵们朝他扑了上去,但是这家伙的反应快得令他们沮丧,他直接把小雌驹踢了出去,正踢到卫兵的蹄子下面。急刹车的时候他们全都跌跌撞撞,差点没摔倒,不过还好没有踩到小雌驹的身体。
“太晚了!”他狂喜地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终于拉动了那根带子。在他的鞍包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冒出了火花。
“老天啊!那是个炸弹!”一个卫兵失声惊呼。
唰!
那只疯狂的小马忽然被一个亮紫色的魔法力场罩住了。然后亮紫色力场外马上又多了一层浅蓝色的力场,接下来是暗绿色的,之后又是一层金色和一层银色的。五只成年独角兽全都稳稳地站在那里,角上闪着光。聂克丝望着他的眼睛,短短时间内,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他在沮丧和狂怒之中无声地尖叫着……
然后困住他的多重魔法力场中一下子透出了刺眼的白光。
柔光外婆把她和烁瞳拉了过来,捂住了他们的眼睛。“别看,孩子们……”她低声说道。聂克丝只是呆若木鸡,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等等……”暮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那感觉上好像不是爆炸……”聂克丝拉开了柔光的蹄子往外张望。力场被一层层解开,出现了……好大的一团肥皂泡沫?
那只红眼睛小马的脑袋从泡沫堆的顶上钻了出来,又是咳嗽又是喷嚏。他一头雾水地往四周张望着,“……哪里出问题了。”他嘀咕着。眨眼之间他已经被两个卫兵按倒在地,他们毫不客气地把他按在硬邦邦的石头路上五花大绑了起来。一个卫兵用长枪顶住了歹徒的咽喉,蹄子牢牢地踩住了他的后背,另一个正在搜查从那一大堆肥皂泡沫里拖出来的大号鞍包。
当卫兵们正在搜查的时候,暮暮和她的亲人们已经重新聚到了一起,互相安慰着彼此。“天哪,真是太可怕了!”“你们没事吧?”“他伤到你了吗?”一连串的问题,一连串的拥抱和抚慰。
“好吧,看来是某种……爆炸装置。”一个卫兵边说边举起一个连着大堆乱糟糟电线的方块,放到了一边。“还有什么……使用说明书之类的。”他拿起了一大堆纸片。
“让我看看。”暮暮说道。她用魔法接过那一堆纸片,把上面的肥皂泡沫小心地抹掉,再把它们整理到一起。在那堆纸片上有好几张设计图纸,包括刚才那个看起来像是爆炸装置的东西。看了一小会儿,她朝那个应该算是刺客的家伙走去。
“喂,你,”她开了口,“你从哪儿弄到这些东西的?”
“你别想从我这里听到半……嗷啊啊啊!”一个卫兵把他的蹄子拧到了后背上。“革命者成功秘诀,”他尖叫着,“我从黑市上买来的复印版……”
暮暮怒视着他。“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革命者成功秘诀》。”她说道,“我读过那本书,只不过是谁把《小马派对实用恶作剧指南》的第五到第八章给抄过来了而已。”她翻过了一页,那一页上面是派对大炮的详细设计说明和图纸。“相信我,我认识这书的作者。”
“真了不起,大英雄。”一个卫兵讽刺地说道,“你刚刚竟然想要用花哨的派对把戏来行刺皇家贵宾。”炸弹狂魔呻吟着,一脑袋扎在地上。
“大家都没事吧?”另一个卫兵问道,看到大家都点着头,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很好,等支援赶到之后,我们就能把这个混蛋拖去问话了。”
“你白费力气,”炸弹狂魔的笑容很惨然。“我今天早上已经吃了毒药,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就会死了。”
“让我猜猜,浅蓝色花朵,黄色花蕊,花瓣像是郁金香?”暮暮看着书页问道,炸弹狂魔点了点头。“那是毒笑花,伙计。好消息是你死不了;坏消息是,你会为了解药而求着我们听你坦白所有的一切。”她把那个包递给了卫兵。“先让他老实二十四小时吧。等到了时候,说他乐意合作都太保守了。”
卫兵行了一礼,继续去盯着那个家伙了。暮暮把心思转到了她的家人和朋友们身上。“大家都还好吗?”她偎依着聂克丝。“聂克丝,他没伤到你吧?”
“没有,妈咪。”聂克丝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恐惧。她把妈妈的腿抱得更紧了。
卫兵们向天空射出一束当做信号的魔法烟火,不一会儿,几个天马卫兵就赶到了,还带着镣铐和囚车。其中一位朝暮暮敬礼,“请原谅,女士。但是我们必须把你们全都带到安全地带去。说不定这家伙还有同伙在策划后续的袭击。”
“当然了,先生。聂克丝,你和你的朋友跟外公外婆一起进图书馆去吧,我先留一下,我得和这位卫兵先生谈一下,好吗?”聂克丝依然惶恐不安地偎依着她,但最后还是不情愿地从命了。在更多卫兵的陪同下,他们全都争先恐后地进了图书馆的门。
暮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了一小会儿,“他们都进去了吧?”她平静地朝一个卫兵问道,“全都看不见我们了?”
“是的,女士。”
“那就好。”说完了这个词,暮暮再无二话,直截了当地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