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皱起眉头,追问道:“怪异之处?什么怪异之处?”
卡尔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鼓起勇气说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他不在乎我和其他雌性在一起,甚至极少来找我抚慰。我以为这是他的大度,却不知这是他对我的轻蔑。
“他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是个平民,好控制。而他,在和我婚姻期间,利用了血腥时代的技术,生下了一个与他有血脉相连,却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雄子。”
“泰坦尼恩家族在血腥时代结束后并没有放弃实验!他们一直在寻找一种方法,来创造出不会衰败的后代。”卡尔继续说道。
“百瑞德用自己的亲生雄子作为实验对象,通过技术手段克隆出一个雌性。而你,阿瑞斯,就是那个克隆体与百瑞德亲生雄子交配后诞生的子代体。”
阿瑞斯感到一阵眩晕,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违背伦理的实验的产物。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卡尔的眼神变得黯淡:“交媾之后不久,百瑞德的雄子和他的克隆体就双双去世了。而你,则是由百瑞德将受精卵试管孕育后再生出来的。”
卡尔面露憎恨的神色继续说:“直到阿瑞斯你渐渐长大,我开始注意到周围的闲言碎语。因为你的容貌和我没有半点相似,我开始怀疑你是百瑞德和别虫偷情生下的私生子。于是,我偷偷拿了你的生物样本私下化验。结果……你和我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说到这里,卡尔的泪水再次滑落。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那段回忆如同利刃般切割着他的心。
阿瑞斯感到一阵眩晕,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抓住卡尔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那你去找我雌……百瑞德对质了吗?他怎么说?”
卡尔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我愤怒地去找他对质,却被他反向威胁。他说,泰坦尼恩家族完全可以灭口,然后再克隆一个我出来顶替我的存在。虽然克隆出来的雄虫浑浑噩噩只有生物本能,但足以应付雄虫保护协会。”
卡尔忘不了那天自己怒气冲冲的找到百瑞德对质,对方优雅的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以一种近乎恩赐的口吻对卡尔说:
“卡尔,鉴于你一直以来的乖巧与顺从,我决定继续为你提供生活所需的一切。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陪我演好这场戏,直到我说可以结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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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瞪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的存在竟然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卡尔的眼中满是绝望:“阿瑞斯,我求你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配合百瑞德演戏了,我已经累了。”
阿瑞斯沉默了。
卡尔见状,继续哀求道:“而且百瑞德要是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控制你。你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那么,在我小时候,你对我所有的好,也都是……违心的吗?”
卡尔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一并吞下:“不,阿瑞斯。那些时刻,对我来说,是真实且珍贵的。即使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发自内心的。”
“阿瑞斯,逃吧。”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荒诞的梦境,让阿瑞斯无法接受。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风拂过草尖的细微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瑞斯的声音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的哭诉在空旷的草原上散开,却无虫回应,只有风继续吹拂。
他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滑落,打湿了身下的草地。
就在这时,阿瑞斯的手腕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那是他拟态成袖口的终端。
在这寂静无言的夜晚,这道光芒显得格外引虫注目。
阿瑞斯惊讶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这台沉默已久的终端上。
“这是……谁?”阿瑞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