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接风宴,虽然没有歌舞丝竹,却也酒美肴丰。
桃花林众将无一缺席,尽皆赴宴。
席间融洽,于是有人鼓瑟吹笙、舞剑切磋以助酒兴。
等到曲终人散,当然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清晨,自有婢女为宿醉的啸林等人各送上一盅香露。
甘美醇香,是开阳在昆仑山的时候用雨露百花所酿,对修道者有些助益。
他们来者是客,当然是客随主便,欣然从之、甘之如饴。
除了蔓娘每天都有饮一盏,其余十人只连饮了七天。
过后众人都觉的内息精纯不少,最明显的就是身有顽疾的蔓娘。
胸闷气促之感有所缓解,吐纳顺畅许多,原本阻滞凝结多年的法力也有一丝开始运转。
众人都惊喜不已,其中以常青、蔓娘夫妻为最。
二人夫妻情深,常青常年奔波只为救治爱妻。
今天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其他九人与他们夫妻多年为友,当然也为他们高兴。
一时间众人对卫宁、开阳感激不尽,致谢连连。
卫宁毫不居功,只让开阳细细为蔓娘调理身体。
开阳领命,悉心为蔓娘诊治不提。
还没忘了为其他人解惑,无病无痛的人连服香露七日最佳,多服反而不利修行。
他们中只有蔓娘身患顽疾,法力阻滞凝滞,这香露正好对症,所以才让她常饮养身。
诸人恍然大悟,一时间都是感佩不已。
连日来,众人将桃花林各处游了个遍,对此地的实力都是心中有数。
对比他们年轻却能尽情施展的天枢、晟锋等人满心羡慕。
更成日与他们切磋比试,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惺惺相惜自不必提。
啸林等青城山的六个精怪早已有心归附,只是碍着与常青他们共进退所以还没有开口认主。
如今,六人更加心悦诚服,恨不能立时去磕头认主。
偏偏常青碍着昭怀、玄墨两个兄弟不好决断,两人几乎吵起来。
这夜,啸林实忍不住,来找常青说个明白。
啸林面有怒色,常青则是满面为难,却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时,蔓娘和织娘联袂而至,敲门入内。
蔓娘径自走到常青身边,无声安慰。
织娘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啸林,笑道:“二位哥哥,无论心中有什么想法,大可以清楚明白的对仙子讲出来。仙子绝不是心胸狭隘之辈,无论我们是否归附桃花林,相信她都绝对不会怪罪的。无论如何,总好过这样模棱两可,让人看不明白,时日久了,却也易生出误会,伤了人心。”
蔓娘也点头认可,“织娘妹妹说的是,仙子是何等样人,又怎么会行逼迫之事,相公不要着相了。”
常青听的一愣,啸林却是锤着腿笑了,“我可不是也着相了,人各有志,我又怎能逼兄弟你。就是你被我逼着应了,少不得心中留个疙瘩,那不是坏了情分吗。更何况,仙子的为人,必定是不屑于此的。那我不是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嘛!唉,真真是糊涂了……”
话毕,啸林立时起身,几步跨到正愣愣的看着他的常青面前。
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哥哥是个粗人,心思简单,想的不周全。但心里绝对是为你们好的,兄弟你别和哥哥一般见识。”
常青听的动容,站起身一把抓住啸林的手,“哥哥哪里话,你一心为兄弟着想,兄弟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只是,唉……”
他面带难色的长叹口气,“我们夫妻对仙子甚为敬服,更感激她出手医治曼娘,恨不能粉身以报。只是昭怀和玄墨两位兄弟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舔为他们的大哥,实在不能罔顾他们的心意。只是哥哥放心,他们对仙子也是满心敬服的,只心结难解,心下也是两难。”
顿了顿,他又道:“罢了,织娘妹子说的在理,无论是留是走,总该清楚明白的说出来。总好过害的大家与咱们一起糊里糊涂的猜测,反倒伤了情分。明日一早,咱们就一起到仙子面前把话说清楚。”说完牵动愁肠,不禁长叹一声。
啸林却是单纯心思,还没有想到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