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之直勾勾与谢临渊对视着,一字一句回道:“微臣告诉娘娘,那是给陛下调配的润肺丸,因着陛下近来辛劳,特加了人参在里面,勉强遮掩过去。”
“那她信了吗?”
“微臣不知。”
谢临渊靠在椅背,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忽而笑出声:“信不信的,也不重要,能让她片刻安心便也罢了。”
“片刻安心?”陆景之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那药中的千年人参也无法让陛下痊愈吗?”
殿外忽起秋风,卷着几片叶子扑在窗棂上,洒扫的小太监们忙上前清理。
谢临渊看向外面的动静,幽幽道:“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样子,陆景之忽然生了忤逆的勇气:“我是可以不问,可她总有一日会知道的!”
说罢,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像在看敌人。
“是啊,如果注定是要痛苦,那为何要将痛苦的时间提前呢?”谢临渊不怒反笑,看陆景之的眼神里多了丝兴味。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
原先宋晚宁多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都嫉妒得要命,而现在,虽然也吃醋,但却有些庆幸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去关心她。
这很好。
陆景之紧攥着药箱的把手,一股脑说道:“三年前她母亲出事,我说她郁郁寡欢你不肯信便罢了,前阵子她病得快死了难道你也忘了?如今她满心满眼全是你,你这般瞒着她,无异于饮鸩止渴!待到一朝事发,是想要她的命吗?”
这一刻,什么君臣,什么规矩他全抛在脑后,哪怕触怒了谢临渊被他处死也无所谓。
他偏要为宋晚宁争一争是非对错。
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却未到来。
“陆景之。”谢临渊忽然换了称呼,声音轻得像叹息,“跟朕说说,她幼时还未进宫时是怎样的性子。”
陆景之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