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片刻后,宋晚宁点点头:“是,倒也不是说去怪罪于谁,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还请国公爷见谅。”
“真相吗?”镇国公语速不急不缓,像在与她闲聊,“宋姑娘从小在宫中长大,饱读诗书,自然比我这个粗人更懂什么叫做‘竭忠诚而事君兮,反离群而赘肬’。”
她自然是知道的。
尽心竭力侍奉君王的臣子,因不愿与小人同流合污,而被排挤、被孤立,最终被君王视为多余之人。
这也是多数忠臣的下场。
但...不该是这样的。
宋晚宁紧紧攥着椅子的扶手,越想越觉得心寒。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用说得太明确,看到宋晚宁这般反应,镇国公就知道她必定懂了。
于是接着说道:“有时候,独善其身也是一种罪。”
多可笑啊,举世皆浊,清白便成了错,是要被杀鸡儆猴的。
“所以,当时的您也并不清白?”宋晚宁强忍着泪,冷笑道。
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迁怒、责怪谁,甚至若不是因为谢临渊,都没有机会来听这一遭。方才的话实在太过失礼,她不该如此任性妄为的。
但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或许她是疯了吧。
江淮看不下去,出言提醒:“宋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忿,但还请慎言。”
程少微也劝道:“是啊晚宁,你冷静一点,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这些陈年往事本不该再提及,但今日太子殿下在此,老臣索性斗胆说个明白,好过今后无端猜忌。”
镇国公突然起身,朝谢临渊行了一礼。
众人目光齐齐从宋晚宁身上转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