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安礼看向她身后的陆清韫,温声道。
“将军是有何事?与我说便可。”
李传真固执的挡在前方,寸步不让。
每一个上古人对陆清韫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
李传真哪怕一刻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别说让人与她单独接触,
就连陆清韫方便时她都要守在附近,随时警戒。
“姐姐,没事的,你让开吧,我正好也有事情想和将军谈一谈呢。”
陆清韫站起身,就想和纥石安礼到一边去单独聊几句。
李传真还是拉着她的手,拦在两人之间,狐疑的左看右看,然后皱眉道:
“阿福,你们两个要聊什么?将军,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不行,我也要听,要聊大家一起聊好了,干嘛还要故意把我撇开......”
陆清韫与纥石将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
随即两人便绕过李传真,走到远处的溪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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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二人神神秘秘的走远,李传真就打算换个方向,
偷偷从另一边绕过去偷听一下他们两人会背着自己聊些什么。
陆清韫似乎是心有所感,她跟着纥石走到一半又返了回来,
李传真见陆清韫又回来了,跟着迈出去的脚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她故作不在意道:“你不是要和他说悄悄话嘛,怎么又回来了?”
陆清韫左右四顾,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将李传真拉到火堆旁,
按着肩膀让她坐下,然后围着李传真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她笑着道:“师父,我与你个安身法,此圈强过铜墙铁壁,妖魔鬼怪,俱莫敢近。
在俺回来之前,命你不得走出圈外,切记切记。”
李传真呆呆的,下意识的应答如流道:“啊,那,徒儿快去快回......”
这是她很久以前和陆清韫讲过的一只猴子的故事。
没想到她还记得,而且一字不差。
陆清韫抿唇一笑,在李传真脑门上轻轻一点,这才又脚步轻盈的匆匆离去。
李传真看着脚下的圈圈,心中安全感满满。
果真老老实实的听陆清韫的话呆在圈中,等她回来,没有再跑去偷听的想法。
李传真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其实她表面看似轻松,实则内心十分沉重。
虽然整日与陆清韫打闹嬉笑,可自从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一些非常古怪的念头时不时冒出,
李传真就十分担心自己的状态。
她很担心自己是不是疯的更加厉害了,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症状会不会是即将分裂出新的人格。
就凭那天在野狼谷时树上时,自己明明看到陆清韫哭了,却无动于衷,甚至在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发笑。
万一分裂出会伤害陆清韫的人格可怎么办?
只是到目前为止,李传真都感觉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感觉身体越发沉重,心脏处也时不时的感到抽痛,灼热。
各种古怪的想当灭霸统治世界的,类似的作死念头越来越重......
每当她想将这些情况告诉陆清韫,她就会突然卡住,无法发出声音。
一股不属于她的强烈意志控制着她无法开口。
也许陆清韫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对她忽冷忽热,随即若离。
一会儿讨厌她,一会儿又忍不住靠近过来和她嬉戏打闹。
不要,千万不要再分裂人格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和阿福这样在一起的。
也许应该在自己彻底疯掉之前,想办法让阿福平安离开上古国,送她回到羊群身边,
或者,主动联系那些羊,让羊来接她,只要自己承担所有过错,让她重新成为牧羊人......
有这几天的回忆也足够了,不能再贪心奢求更多。
在身体彻底失控之前,让她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