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李传真的强烈要求下,队伍在一处水源附近停下,原地休整,明日再继续赶路。
几个甲士在李传真的淫威之下,到附近搜罗了一些可供清洁身体的草木植物,捣出汁液,也可清洁一下头发,聊胜于无。
李传真带着陆清韫远远的去了溪流的上游,开始百木良还生怕李传真半路带着人跑了,想要跟着。
被李传真一顿胖揍,这才老老实实在驻地等着。
“宝宝,你洗快些,别着凉了,我替你守着,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偷看的。”
李传真瞪着一双发光的大眼睛坐在岸边,催促着陆清韫赶紧脱衣服洗澡。
陆清韫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她。
见陆清韫真的不给看,李传真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
陆清韫见她乖乖等着,没有偷看,这才缓缓下水。
此时正值春寒料峭,这溪水还是从极高的山上融化下来的雪水,又是傍晚时分,更加是冰冷彻骨。
“嘶”
入水的一刻,陆清韫便冷得倒吸一口凉气,牙关直颤。
一股透心彻骨的冰寒从脚心顺着脊背一直凉到后脑,连心脏都冷的停顿了几秒。
“宝宝,你还好么?是不是很冷,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上来吧,我就说洗不得,很冷的......”
“我没事,不冷。”
待缓了片刻,陆清韫抱着胸,一咬牙,直接整个人浸入水中,这下更加冷的直让她大口吸气。
适应了一会儿水温,陆清韫终于开始好好的清洗身体。
比起无法洗澡的痛苦,这点寒冷她还愿意忍受。
那些草木的汁液清洁效果微乎其微,只是多少能洗去头发上的一些油腻血腥的臭味,
便是下一刻就要砍头,陆清韫也要干干净净当个体面的鬼。
“传真,你不洗吗?”
李传真比她脏多了,一身血污,也是好几天没有洗澡。
“可以吗?那我跳下来喽......”
李传真说着就要宽衣解带跳下来,陆清韫满脸黑线,连忙制止道:“诶,你等等,等我洗完,我帮你守着。”
李传真笑道:“没事的,他们不敢过来,这方圆十丈之内,有人靠近,我都能察觉,绝对安全。”
虽说李传真不怕有人敢过来偷看,不过她还是背对着陆清韫没有下去一起洗。
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这些年她过得太艰难,也就在圣禄身边的时候,她还活的像个人,其他时候实在说不上好。
因此,李传真也早就没有了正常女子的基本需求。
出门在外,能活着就行,哪里顾得上其他。
“阿福,我怎么觉得比起我,你更加喜欢泽安呢?”
李传真背对着陆清韫,轻声道。
陆清韫清理头发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清理,她反问道:“姐姐不是没有泽安的记忆么?你怎么知道我更爱谁呢?”
李传真掰着手指头,列举陆清韫对她的的不平等待遇,道:“我是缺了记忆,我又不是傻。你给泽安写保证书,我啥也没有。
而且一天少不了三顿打,现在手也不让牵了,还让我去救耶诃......当然是不喜欢我了,”
“说来好笑,我和泽安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处处不得你的喜欢,
我记得阿福一开始喜欢的应该是我啊,泽安她都不正常,我不是比她好的多么?
是我太花心,所以惹你厌烦了对不对,我也不想的。
你不在的时候,圣禄她们其实对我都还挺好的,嗯,也有不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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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圣禄也想让我当狗,她要我听话,不听话就要打我,打到听话为止。
耶诃......她是个很纯粹的人,挺傻的,人也好,对我也好,那个将军人也好,
他以前救过我来着,我在这里就没遇到过几个对我好的人,他们,算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李传真坐在岸边,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话,陆清韫一边洗头发,一边安静的听她说起自己的过往,
陆清韫听她这样平静的叙述往事,几乎都要推翻自己之前对她的判断。
感觉这就是一个非常理性,且三观正常的李传真。
莫非她确实是第三个人格,不是那只金蚕蛊附体?
可是,那天晚上的异常表现和她身上偶尔出现的金色藤纹又怎么解释?
还是这金蚕蛊察觉到自己打算对付它,又开始演戏了么?
陆清韫心中摇摆不定,她咬牙将脑袋整个沉入冰寒的水中,试图让自己找回理智,冷静思考。
现在是要她做出决断的时候,不能因为害怕失手伤了李传真就放过这金蚕蛊。
蛊王只会想尽办法吞噬宿主,彻底占据李传真的肉身,二人没有共存的可能。
蛊王的智商很高,它太具有欺骗性了,若是自己但凡有丝毫的轻敌,那很有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不能被它给骗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自己一定不能感情用事,一定要暂时忘了李传真,
先想办法解决金蚕蛊这个大麻烦,到时候才有希望再谈其他。
“姐姐,我是介意耶诃,但只有一点点而已,我很钦佩耶诃的为人,
而且她对你这么好,我也愿意试着和她和平相处呢。
在阿福心里,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