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益发倒是挺镇定,问道:“这是什么人?”
此时,那个伤者已经昏过去了,双目紧闭,他的脖子上、腿上都在流血。看样子像是枪伤。
罗汉雄道:“他可能是被官府抓捕的。”
“哎呀,”舅妈惊叫:“快扔出去。”
岳益发瞪了她一眼,对罗汉雄说:“救就救了,这年月救人性命是功德,你去把门外的血迹都给打扫了。”
“好。”
罗汉雄跑出去,用扫帚将墙角路上的血迹痕迹,都给打扫干净。
跑回来,看见舅妈正在炉灶上烧水,嘴里嘀嘀咕咕,岳益发倒是挺坦然,命令罗汉雄,“你把这人伤口洗干净,检查一下。包扎起来。”
舀水,用干净的白布蘸了,给伤者清洗伤口,细看,果然是枪枪,脖子上是串皮伤,腿上伤重,子弹打入肌肤,尚且留在肉里,伤口处皮肉翻翻着,血水浸出。
岳益发说:“汉雄,你拿火钳,给他把子弹夹出来。”
“啊?”
罗汉雄可从来没有当医生的经验,何况这种“外科手术”对技术要求很高,自己一个外行,怎么能行?
岳益发却有经验,沉着地说道:“他若拖下去,流血过多会死掉,如今天气湿热,子弹留在腿上只能看着烂下去,最后还是个死,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
罗汉雄想:只能这样了。
他咬咬牙,狠狠心,找了一把火钳,牛耳尖刀,放在火上烧烤消毒。
取子弹,得先割开皮肉,罗汉雄拿着牛耳尖刀,手却哆嗦起来。
这是硬切活人的皮肉啊……
“舅舅,咱们没麻药。”
“废话,深更半夜哪找麻药?汉雄,你心虚了,胆小鬼!咱们干盗墓这一行,就得心狠,手快,天王老子也不怵,当年我隔三差五半夜钻坟头,从死人嘴里抠珠子,胆小早被吓死了。”
罗汉雄一想,也对。
害怕,有屁用。
他咬一咬牙,攥着伤员的腿,把手里牛耳尖刀使劲扎下去!
血水无声地往外冒。
没有止血钳,罗汉雄也不会止血,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吧。
“哦……呃……”伤员痛醒了,睁眼看着面前的情景。
“别动,”罗汉雄厉声喝道:“我给你取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