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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有个身材瘦削的汉子,身后背着个长条形的行囊,低着头,匆匆走进了陆府。在大门前,他向守卫士兵亮出一块黑色的腰牌。
士兵不敢怠慢,立刻领着他,一溜小跑来到陆参议的会客室。
“段先生,请。”
那位段先生进入屋内,看见陆绍斌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他轻轻躬身施礼,陆绍斌伸手示意,让他坐下,并且亲自斟上一杯茶。
“李先生被人绑架了。”陆绍斌连客套话都省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段先生坐下来,点点头,没吱声,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
“谁干的?”
陆绍斌目光炯炯,盯着段先生的脸。
段先生面色阴沉,并没有立刻回答陆绍斌的话,而是从随身携带的背囊里,拿出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张皮面具,很像是戏台上演戏用的,画得狰狞恐怖,呲牙咧嘴,像是个小鬼。段先生拿着皮面具给陆绍斌看,“陆参议,您看,这是当年我同血影煞闹崩之后,从他脸上扒下来的,那一回,可惜——我没有要了他的命。”
“血影煞……老段,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血寨主所为?”
段先生将皮面具扔在条案上,眼睛里露出一道凶光,缓缓说道:“我琢磨,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在火阳地界,没有别的股伙,比血影煞更强,象海老大、盖天霸之流,虽然也可能干出来,但是,有一点至关重要,李先生是军届人物,不比寻常富户,勒索不出钱财来,就算绑架了,对他们几乎毫无用处,反而会惹一身麻烦,只有血影煞,素怀大志,并且同南方乱党有勾结,嫌疑最大。”
“嗯……”陆绍斌听他说得有道理,轻轻点头。
“陆参议,那血影煞极为狡诈,又有机谋,当年我跟他势不两立,在狮虎山,我们俩曾经有过一场大战,那回,他伤在我的铁弓之下,差点丧命,从那以后,仇恨越来越深,我也曾经几次差点命丧他手……”
“段先生,您的拳脚功夫,天下第一。”
“嘿嘿,参议,您过奖,段某可不敢称天下第一,再说了,如今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枪炮,一枪打过去,再强的武功也屁用没有。”
“老段,咱们怎么找血寨主算帐,把李先生抢回来?”
段先生显然胸有成竹,他有条不紊地说道:“参议,这件事,须两条线同时进行,明着,您派各路军队,把住道口,全力搜查。暗中,我去狮虎山悄悄寻访,查找李先生下落,若真是血影煞所为,咱们明着暗着一起来,实施突然袭击,把李先生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