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不等说完,辛老头便甩头斩钉截铁地拒绝,杭书珩摸了摸鼻梁,好尴尬。

王进见辛老头这坚定的态度,心沉了沉,王大娘却显得淡定许多,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如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失望的。

她拍了拍儿子的手,宽慰道:“算了吧,娘这副身子骨也就那样了。”

但来都来了,王进又岂能轻易放弃,于是他朝辛老头抱拳行礼,“老先生,家母抱病多年未见好,恳请老先生为家母医治,您若有什么条件,只要晚辈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老子说不治就是不治。”辛老头依然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杭书珩看他嘴上说着拒绝,手上却仍提着人家带来的两坛子酒不放,不禁嗤笑道:“你不治就不治吧,还提着人家带来的酒做什么?那又不是给你喝的。”

辛老头一噎,这酒,闻着味就知道是年份不短的好酒,比杭书珩去酒馆买回来的还要好。让他还回去,他有些舍不得,提着酒久久不做声。

王进见他为了两坛酒,似乎有些动摇,于是直接跪地说道:“还请老先生为家母医治,这酒在家中树底下埋了二十几个年头,好一大坛,您若是好这口,回头晚辈将家中剩余的酒全给您送过来。”

辛老头听到这酒已经有二十几个年头,双眼亮了亮,再听他说家里还有不少,这身体里的酒虫便蠢蠢欲动了起来。

最终,他语气缓了缓,“将死之人,找老子也没用,老子是医者,不是神仙。”

王大娘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从一个大夫的口中说出来,她不免还是有些黯然神伤。她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在今后不多的日子里,能看见儿子娶媳妇,若是能撑到生个小孙子那就更好了。

王进此时的心已经跌入谷底,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将死之人”这四个字。

杭书珩也很是意外,他本是好心想帮一把,没想到会是这样,这老头连脉象都没看,居然就这么肯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