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目前对私营经济管控比较严重的政策背景下,大家对于买卖是有着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抵制的。
大部分人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穿越过去的现代人,如果对历史有一定的了解,就还是具有很大的优势。至少胆子会更大一点,思想会更开阔一点,机会也会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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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天还没亮,大队的大喇叭就响起来了,“参加民兵培训的社员尽快到大队部集合。”
完全没有什么扰民不扰民的概念,大喇叭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响,哪怕它半夜开始播音,也没什么奇怪的。
谢赟早有准备,一大早就起来把被褥打成捆,把牙刷牙杯毛巾和用小纸包包好的牙粉连同洗脸盆一起放在了背筐的底部,还带了口粮,按照一天一斤的标准,自带一半,大队补贴一半,她需要带七斤半。谢赟带了一斤小麦和六斤半玉米,一块放进筐里。
上面再放上绑的结结实实的被褥。
张瑞凤比她起得还早,起来就开始生火做饭,给谢赟做了贴饼子,煮了个鸡蛋汤,怕她光吃贴饼子太干了。
谢赟吃饭的工夫,她又去她的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怕她漏下什么东西。
“蛤蜊油你不带?”
“不带。回来再抹。我是去训练的,或者说是去吃苦的,要是还带着蛤蜊油,我怕有的人会说我臭美、好享受,小资产阶级作风。不得不防。”
不光不能抹蛤蜊油,这段时间她连澡都不能洗了,只能和大家一样打点水擦一擦,最多洗个头。
张瑞凤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就把蛤蜊油放下了。
谢赟昨天晚上又给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膝盖、胳膊肘等容易磨损的地方打了好几层,既能保护自身,也能保护衣服。就是看起来寒碜了点。
吃完饭,张瑞凤又用干净的白棉布给谢燊包了一个贴饼子,使劲塞进她的背篓里,“拿着,谁知道那边几点开饭呢,万一饿了还能垫补点。”
“还是我妈疼我。我走了啊。”
她吃完饭一抹嘴,背起背篓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