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的赟字算是个生僻字,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念,所以原主有个小名叫斌斌,取她名字的一部分,这一点,也和她一样。

“奶,我昨天晚上淋了雨,半夜就发烧了,请了假没去上工。还以为得烧两天呢,没想到半天不到就好了,我可不高兴吗!下午我就能去上工了。”

谢赟说的兴高采烈,话里话外都是对劳动的向往。

“你这孩子,多的是人想办法偷懒,偏偏你就跟你妈一样,整天想着干活。你就歇一天,明天再去呗。”

“别介呀,我妈和我弟弟还下地呢,我哪好意思在家里歇着呀。再说了,我家还欠着大队钱呢,我得多干点,好快点还超支。”

谢赟说着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远了。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欠超支的人家有好几户呢,人家都不急着还。大队又不催,说不定以后可以不用还了呢。”

她说的小声,但是谢赟还是听见了,不还是不可能的,大队确实不催,那是因为催也没有用。但是大队有的是办法让社员还钱,最后这笔欠账谁也赖不掉。

她没穿越之前看过不少史料,对这一点比较了解。村民要办事,有很多时候都需要大队开介绍信、需要大队盖章、需要大队审批,结婚、办准生证都需要,这个时候就是大队卡脖子的时候了。想要大队配合,你就得先把欠账还了。

有的拖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最终都得还。

谢赟回到家,把水倒进水缸,又出门挑了两桶回来。现在天气热,用水比较费一点。

她不挑,她妈就会去挑。

张瑞凤同志的身体其实不算太好,但是不干不行,只能咬牙坚持。所以,还是她多干点吧。

挑完水,谢赟又开始准备午饭。

她走到张瑞凤的房间看了看,磨好的面粉已经用完了,她只好打开装粮食的泥瓮,用瓢盛出一点小麦、一点玉米、一些地瓜干放在簸箕里,又从空间里抓出两把小麦掺和进去。

现在大队里没有电磨,没有磨坊,磨面都去磨盘那儿,谢家都是一次磨够两天吃的。

柳树屯的优质土地种一季冬小麦,种一季玉米,这些土地周边都是修好的水渠,干旱的时候可以浇水,已经脱离了靠天吃饭的范畴。

山坡上浇不着水的次等地种地瓜、花生、芝麻、谷子和高粱,播种下去,按时除草,有时候施点肥,其他就听天由命。地瓜通常也有不错的收成,别的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