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川离开霍府的时候顺了一件小摆件,把摆件在当铺当掉之后,他去公共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凌府的丫鬟柏翠,也是陈素梅的贴身丫鬟。
柏翠听到陈明川的声音激动不已,“陈少爷!”
陈明川言简意赅,“我现在在天津,会买下午三点半的火车票回上海,路上可能有人追捕我,你让凌云熵派人在车站接应我。”
柏翠慌得手抖,“督军他去外面找你了,他好多天没回来了。我、我马上派人告诉督军。”
挂了电话之后,陈明川就去车站买票了,直到上了火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火车上人太多,陈明川紧紧地握着陈明杰的手,害怕他丢了。
这个年代拐卖人口很猖獗,要是丢了就一辈子找不到了。
陈明杰问陈明川,“阿哥,我们要回去了吗?不在刘阿姨家里做客了吗?”
姨太太没有告诉陈明杰他是小人质,只说是留他和哥哥在霍家做客。
陈明川掐了掐他的脸,“不做客了,再不回去你云熵哥哥该着急了。”
陈明杰撇了撇小嘴,他才不喜欢凌云熵,凌云熵在的时候总不让他抱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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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火车上忽然起了一阵骚乱,车上的人都被挤得东倒西歪。
“别挤了,老子鸡蛋都烂了!”
“挤什么挤,我鞋子呢?”
“谁摸老子屁股,给老子站出来!”
……
火车上吵成了一片,乘务员说:“霍先生要在火车上找人,都安静点。”
霍江生在天津的势力不小,但陈明川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陈明川拉了拉刚才随手买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他趁着人群拥挤,朝着火车的厕所走去,躲进厕所里可能相对更安全。
进了厕所之后,陈明川待了十几分钟,门外拍门要上厕所的已经堆了两三个人,不能再躲在厕所了,不然更惹人注目。
陈明川推开了厕所门,抬头一看,霍江生带着人刚好走到了这截车厢。
霍江生脸色苍白,他习惯性地拿出手帕咳嗽了几声,目光开始寻找陈明川。
陈明川转过身背对着霍江生,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有三站就到上海地界了,陈明川心提了起来,只要过了这三站就安全了。
忽然,陈明川肩膀一重,有人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陈明川身体有些僵硬,他回过头竟是看到了凌云熵。
陈明川蓦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凌云熵会在上海火车站等他,“你怎么在火车上?”
天津来往上海的火车是单线程,中途会停六次,凌云熵是在第三个站点上的车,他收到家里的消息,马不停蹄地就往火车站赶,根据时间推算,他在最有可能碰到陈明川的时间点上了火车。
凌云熵按着陈明川肩膀的手有些用力,指尖微微泛白,他的脸上表情阴沉,眼眶是泛红的,陈明川很少见到凌云熵这副模样。
凌云熵不管不顾地抱住了陈明川,他声音颤抖,“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明川无视掉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抬起手拍了拍凌云熵的后背。
“云熵,可以放开我了。”陈明川抬眼看向远处的霍江生,“关我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