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错误地以为,傅盛炀是看上她了。
从代驾开始,她和傅盛炀之间,就只是各取所需。
他会帮着她处理,一方面是不希望她的心情波动,影响到幸运。
另一方面,她毕竟是傅家的人,她身上的脏水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
安小月其实知道傅盛炀想要什么,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她对他身体的反应已经很熟悉。
即使医生说孕中期可以有夫妻生活,他们也尝试过一次,体验感不算差。
但是怀孕,她也不敢轻易冒险。
安小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想起他刚才的气话,
她说:“你下次生气的时候直接告诉我,我马上认错,不惹你生气。”
傅盛炀低笑,心中无奈,被她过分纯粹、可爱的话触动心弦。
他揉揉她的头,黑眸在光下泛着希冀,他轻语,
“把头发留起来吧,好看。”
“哦,好。”这没什么难的。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头长度到胸前的位置。
有一次做兼职,在超市门口摆摊,被收头发的阿姨看上。
她一头黑亮的直发,卖了两千元。
她常常因为没时间洗头发,而顶着一颗油头出现。
既然能卖钱,她欣然同意剪掉。
之后便一直保持着这个长度,长长了便自己拿剪刀,对着镜子剪一剪,就当为以后临床手术备皮练手。
现在傅盛炀说起头发,要留长的话,得找个理发师修一修。
“睡觉,很晚了。”
“嗯。”安小月拉了被子,熟练地面对着傅盛炀躺下。
傅盛炀拿了床头柜上的书,开始阅读睡前故事。
房间里,一卧一坐。
橘色的暖灯,在冬季的夜晚,指向幸福。
傅盛炀读故事的声线平直,没有任何的起伏。
安小月想,这就是傅盛炀平常说话的语气啊,没必要声情并茂。
反正是读给幸运听的,她闭着眼睛开个小差没关系。
一天的时间,那些被泼到她身上的脏水,甚至兼职期间的那些委屈。
好像因为那些鼓励、肯定的话,都变轻了许多。
她并非无心,只是分针跑得太快,她没有空闲时间可以去关注自己的情绪。
不管傅盛炀在这一场名为“安小月澄清”事件中投入多少,她内心都是感激的。
通过京市医学院同学们发出来的那些视频。
她也看见曾经的自己,看见努力、坚持的自己。
这一路,她也该好好谢谢那个叫安小月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