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杜逸之的话似乎还在他耳畔,他的儿子杜成,是为了救慈济院的幼儿而死?
哈……哈哈,多可笑啊!
他提议用烧慈济院牵制杜逸之,可他的儿子,却为了那些没爹没娘的孤儿而死?!
他汲汲营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在家族中脱颖而出。
可现在,他死了!
杜三爷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杜老夫人面沉似水。
严知府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提议是杜氏提的,烧慈济院也是杜三爷的主意。
可火毕竟是他安排人放的……
杜老夫人眼眸冰冷:“好了,成哥儿是个好的,既然他为救慈济院的孩子而死,明日,便让人将消息散出去。”
死得其所。
也不枉他是杜氏子弟!
“阿简!”杜逸之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南杜和严知府既然动了一次手,便不会再畏惧第二次,哪怕他真的请百姓帮忙,一次可以,两次呢。
如果南杜和严知府,许了足够的利益,诱惑百姓呢。
如今百姓尚且对盛世堂卖低价棉的举动满怀感激,可再多的感激当不了饭吃,和踏踏实实的好处相比,日子艰难的百姓难免动心。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毙。
杜逸之写了封信让阿简送回京都。
阿简拿着信出去,结果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又回来了。
杜逸之蹙眉。
阿简道:“我有传消息回京的方法。”
杜逸之颔首,明白了。
阿简的确有方法。
他是商行聿的人,这些年商行聿表面做纨绔,实际上却将秦氏商行彻彻底底掌控在手中。
不仅如此,如今的秦氏商行早已今非昔比。
青楼、赌场、酒楼、镖局、地下拍卖行……
那些看似同秦氏商行无关的产业,早已悄无声息渗透进晟国每个州府。
漆黑夜色中,一只游隼悄无声息飞跃冀州府门,又往南非去。
长期训练过的游隼飞行速度极快,目标性强,到下一个目的点,便有人将它脚上的信筒取下,绑在下一只游隼脚上送出。
循环几次,次日下半夜,商行聿便收到了秀禾送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