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入凡

颜淡在余墨怀里哭了好一阵,并借着他的衣襟将自己眼泪狠命的擦了一把,调整了情绪说道:“就是怪你……”

看着颜淡收了情绪,余墨一脸嫌弃地叫喊着:“喂喂喂,你这鼻涕都擦我身上了,你也太恶心了吧,我这一会还得向帝尊复命来着。”

颜淡起身,抖落一身的尘土,转身做了个鬼脸,撇了撇嘴说道:“活该。”

说着便向着前方走去,余墨微微坐起,望着远去的倩影,心中蕴了一抹难舍的情愫:

颜淡,你就非他不可吗?为什么我不行,明明最先遇到你的人是我啊。

余墨回思过往,悬心涯这几百年的朝夕相处里,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入眼入心,再也装不下其他。

可他不敢轻易的吐露,害怕一旦表白,就连朋友都没的做,所以他不敢奢望过多,只要伴她左右,时不时的逗她开心,他就心满意足,可如今竟连这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够了自从应渊修罗血脉觉醒堕入魔道,他再也不能留在天界随心而动,守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而三界的情形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他知道各方势力已然不似从前,都在背后暗潮涌动,伺机而为。

所以这次前来,明着是为了复命,实则是想私下提醒应渊三界各族的动向,而做这些他也只是为了颜淡,他深知应渊若出事,颜淡必定誓死追随。

余墨利落地起身,拿着折扇在身上轻拍了几下,调整了情绪,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正在此时,一名仙侍迎面而来,向着余墨行了行礼,恭顺地说道:“山主,让我好找,帝尊等您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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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墨抬眸望了望远去的身影,轻叹了口气,作罢,还是正是要紧,思及此处,忙示意侍从领路。

颜淡走了许久,不见余墨跟上,回头望过去,见他随着一个侍从向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她思量了片刻,依着余墨的性子,若不是有要事缠身,他定不会撇下她独自离去的。

故友重逢,令颜淡心情大好,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模样,她漫步走在回廊上,遥望着红艳的天穹,不以为然,似乎这灼烈的色彩也没什么不好。

颜淡漫无目的的闲逛,一是想等余墨出来叙叙旧,再有就是她确实无事可做。

于是她干脆坐在回廊上望着池中的锦鲤游来游去沉思,想起悬心涯那些惬意无忧的日子,还有北冥仙君,总是一副慈善好哄骗的样子,不禁唇角轻笑。

“颜淡仙子,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一名仙侍神色慌张,对着颜淡粗声粗气地说道:“快,快,嗯,帝尊要见你,找你一上午了。”

颜淡轻叹一口,也不多做询问,习以为常的说道:“好啦,你去吧,我稍后就到。”

“您……您还是现在就过去看看吧。”那人焦躁地说道,眉毛都快拧成一根绳了。

颜淡一脸无奈,眸光轻转,心中一阵腹诽,这又是怎么了。要么数日不闻不问,要么纠缠不休,还真是喜怒无常。

她不想为难那位仙侍,在他身边服侍多日,他的脾气她还是有些许了解,倘若不顺他心意,他定会将衍虚天宫闹的鸡飞狗跳才肯罢休。

颜淡起身向着正殿行去,不多时,来到了大殿,大门敞开着,她侧目向里面探去,见几位仙官正在与应渊议事,还有跪在一旁的仙侍以及一地的狼藉。。应渊对那几位仙官的纳谏不以为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说的头头是道,眼眸却飘忽不定,他眼角轻瞥,却不经意望见躲在门侧的那一抹清丽身影。

不自觉的唇角噙了笑意,眸色里的冷寒轻散,平添一抹温情暖意,他斜依在椅背上,衣袖轻轻一挥,摒退众人。

众仙官正议论的热火朝天,见此情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加一个字,忙躬了躬身子有次序地一一退出大殿,连同那名罚跪的仙侍一并退了出去。

此刻大殿内只留下应渊一人,单手执头,斜倚着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唇角微微噙笑,等了半刻功夫,还不见外面的动静。

应渊眸光沉了几分,眉头紧蹙,终于按耐不住地冷声出口:“还不进来!”

颜淡听到里面的传唤,有些执拗的在门口踌躇了一下,理了理思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中暗想:

他想怎样?他要问什么?反正不管问啥,一律就说不知道,对!就是死不承认,看他能耐我何。

颜淡轻缓地行至殿内,低头垂眸不去看他,扶手一揖,恭顺地说道:“见过帝尊,不知帝尊召我何事?”

“过来……”应渊轻瞥了她一眼,微仰了头,眼眸不安分地打量,见她迟迟不肯行动,有些不悦地提高了些许生调:“我让你过来。”

颜淡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暧昧不明的眼眸,含了某种深意,应渊淡淡地说道:“让我抱抱……”

抱抱?颜淡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黏腻的话语会从一个三界共主的口里说出,她又不是小孩子,吵着要吃糖,要抱抱,他脑子是被油炸过了吗?

一大清早,弄的大家人心惶惶,就是为了抱抱她?开玩笑的吧?

“快点……”

颜淡听着他的口气似乎有些薄怒,好像还真不是开玩笑,但是又不太确定他这个所谓的抱抱,到底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抱抱。

她神情有些错愕纷乱,但求生的本能令她一步步朝着应渊的方向一点一点挪动,就真的是一点一点,等的应渊眸光里的耐性开始慢慢消散,平添了几分灼艳……应渊睥睨的眼神,微微眯起,衣袂一挥,手掌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颜淡整个人便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失去了重心,倒入他的怀抱。

“不听话,我要罚你。”他目光灼灼,眼神里皆是腻人的宠溺。

颜淡还未惊呼出口,微凉的薄唇便沉压下来,封住了她的唇瓣,舌尖滑入其中深深探索chan/mian,无尽索取迫切躁乱。

此刻,一股男人陌生的冷寒气息,猛然冲入鼻端,应渊皱起眉头,眸色沉凝,淡淡地问道:“你今天跟谁在一起?”

“没谁啊……”颜淡眸光躲闪,担心为余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谎称道

应渊卸了几分热切,一字一顿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情不自禁地在她清甜的小嘴上轻啄,如蜻蜓点水,眸光里的宠溺越发浓烈了,他的心里溢满了甜蜜,说不出的满足,不知怎的,一刻见不到,心中就像恒生的荒草,肆意纷乱,难以平息。

一阵不合适宜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此刻旖旎的一片春光,应渊皱了皱眉头,不予理会,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腰间的衿带,绕了一圈又一圈,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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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颜淡眸光羞涩,低低的提醒道。

应渊眸光轻瞥,闭了闭眼睛一脸的愤懑,冷冷地说道:“何事?”

只听门外有人恭顺地答道:“启禀帝尊,余墨还在议事厅等待复命,如今已过午时……”

应渊听了余墨的名字扯唇轻瞥,一脸不屑,他不急不缓地低头垂眸命令道:“我说的话,记住了?”

颜淡见他要走,心中不免一阵窃喜,拼命地点头说道:“记住了,记住了。”

“最好,不然……”他眉梢轻挑,眸光暧昧,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着,而后凑上她的耳际轻吐气息,蛊惑地说道:“你知道,我会怎么罚你……”

颜淡微微一怔,红霞一片,迎上他暗沉的眸光,他薄唇轻启,用口型对她说道:“让你下不了床……”

颜淡的心怦然一动,某处就开始异样起来,躁乱一片,她实在忍无可忍,起身跳离了很远,捂着耳朵跑开了。

应渊面露喜色,轻笑出声,不急不缓地肃整了衣袖,从容不迫地向着门外行去。颜淡脸颊红艳,一口气跑出正殿老远,站在一棵上古神树下扶腰轻喘,还不忘回眸向着正殿张望。

恰巧瞧见应渊着着那件殷红绝艳的锦袍,向着议事大殿行去,那抹樱色隔着郁郁葱葱点缀着云重苍翠,清新别致。

清风拂过,衣袂翻飞,那明艳的色彩像一朵猩红绽开的荼蘼,妍艳妖靡,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态,浓墨重彩。

颜淡远远目送着他迢迢风姿,不仅看痴了几分,心中暗想:这一身的浓艳,合着那副俊美绝尘的妖孽像,还真是绝配。

她不禁思绪翻涌,回忆起从前,那个云淡风轻,无喜无悲俯视众生的帝君,总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心如止水一心向道,那时的他一定隐忍克制的超乎了想象,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如此的决绝。

思及此处,颜淡突然就觉得,修罗血脉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强行压制禁锢才是对他最残忍的伤害,爱他就应该包容他,接受他释放本心狂放与张扬的一面。

颜淡的心突然开始隐隐作痛,她想着近日里他们发生的种种,心中一阵酸楚,往日竟是她错了,他就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他。

有些事情真正想通了,心中豁然开阔,轻松释然,她与他之间从来就是两个人,颜淡慢慢开朗,眉目舒展,唇角上扬,忍不住笑容肆意。

行径的仙侍看她笑的一副痴傻模样,都不免死死望着绕道而行,互相唏嘘着,窃窃私语。

看似毫不相干的小事,颜淡却并不知只因她一时失态的疯癫的行为,第二日传遍整个衍虚天宫的消息便是——魔尊日夜折磨颜淡仙子,最终导致她神识不清,变成了痴傻的愚儿。(好家伙,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颜淡漫无目的的闲逛,总还是想能再见上余墨一面,因为顾忌着应渊,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逢,所以她便来到方才他们一起相遇的地方等待。

有些事情不宣之于口,这些许年的共处,他们已然甚是了解,所以颜淡知道余墨一旦抽身,定会来此寻她。

果不其然,不多时余墨便匆匆而来,远远望着他探寻的目光,颜淡伸长了手臂高声招呼着,将应渊的话全然抛之脑后。

“余墨,这里,我在这里。”颜淡喜上眉梢,因记挂着铘澜山众朋友的境况,便失了礼数,上前挽住余墨的手臂,像从前那样亲昵起来,欢喜地说道:“我等你好久了,快跟我说说大家的近况如何?紫麟他们都还好吧?”余墨垂眸看她挽着自己的双手,神色幽灼愣怔了片刻,但转瞬又恢复了往日毫不在意的样子戏谑:“喂喂喂,轻点,胳膊都要被你卸掉了,也不知道你在这仙界一天吃几顿,这么大的力气。”

颜淡松开了双手,在他肩后毫不客气的使劲拍了一下,笑讽道:“是啊,哪像你,在铘澜山也不给饱饭吃,害的我瘦不拉几的,没几两肉。”

“嘁……”余墨不屑的轻瞥,嗤鼻,自下而上的又打量了一番:“你说你一个花精,瞧瞧这腰身都粗成啥样了?”

余墨本是无意的玩笑话,颜淡听在耳朵里却有些上心了,是啊,她也觉得奇怪,最近确实是有些胖了,腰带真的是紧了,而且整不整的老是觉得饿,跟吃不饱一样。

自己心中盘算着,改天得找个医官给瞧瞧,是不是得了啥病了,但表面上却不以为然。

“花精怎么啦?”颜淡气鼓鼓地回怼,而后话锋一转,说道:“好啦好啦赶紧快跟我说说铘澜山的事儿吧。”

两抹清浅的身影,在苍翠葱荣里嬉笑打闹,好不惬意,他们都不曾发觉不远处站立着一抹灼目的红艳,冷漠肃然,修长的手指把玩轻捻着一朵鲜嫩的花儿,轻旋出一圈圈完美的弧线。

那人望着亲昵的二人,良久,眸光冷寒凉薄一片,手中猛然施了力道,花枝断裂,花朵应声跌落,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可他方走出几步,眼眸里的愤怒火焰再也按耐不住,他凭什么要克制,他要什么持重,这个死女人,都和别的男人调情欢好了(应渊,请注意你的措辞,人家大庭广众之下可没有欢好啊!),他还给她留什么面子。

小主,

心中还在盘思,身体已然诚实的先行大跨步的走了出去,愤怒的火焰灼烧的内心躁乱一片。

方才他从议事大殿回来,行径的路上望着云木槿的花开的艳丽动人,想着她定喜欢,就特地摘了一朵,哄她开心,谁曾想他满心愉悦地来找她,却看到她与旁人如此暧昧不明的一幕。

看来哄她开心还真是多余,她自己已然开心的不得了,整个人都要贴在余墨身上了,看来他的嘱咐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难道不知道她已然……已然已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吗?

越想心中那团嫉妒的火焰越难以平息,他眸光里色彩浓重血红,带着深深的肃杀之气,向着目光所及之处行去。(倘若眼神可以杀人,那二人估计死一百次都不够。)余墨同颜淡讲述着凡间的事情,颜淡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同他玩笑着调侃。

一股不合时宜的冷寒铺陈而来,多年敏锐的警觉性,令余墨眸光瞬息紧骤,侧目用余光轻瞥,查探了来人,心中不仅松懈了几分。

他微微转身,向着几步之遥的应渊俯身一揖,貌似恭敬地说道:“参见帝尊。”

颜淡本来还沉浸在凡间的那些趣事中,唇角的笑意仍挂在脸上,听了帝尊二字,身子猛然一滞。

颜淡背对着,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脑子开始飞速的运转,她当然没有忘记方才答应了什么。

她没想到如此巧合,可如今抓了个现行,她只能绞尽脑汁去想,如何编排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

“哦,这不是余墨山主吗?好巧啊?”应渊轻蔑地瞥了一眼颜淡,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同余墨寒暄,眸光却未落在余墨身上分毫。

一株繁盛的花树枝条点缀着鲜嫩,挡在了应渊的身前,他低眉看去,目光专注,花枝上的红艳,在微风里盈盈浮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沁人心脾,又扰人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