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谈培风。
四丰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他是个男人,自然分辨得出屋内正在发生何事。
可是,那季朗然不是谈东轩的人么?
这小崽子又怎么会在屋里?
但他也就是一个这府里的搬运工,哪里有资格去插手这些人的事情。
正当他准备抬起脚转身离开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低沉而冰冷的声音。
“好听吗?”
谈东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四丰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直冲脑门,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谈东轩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向前迈进一步。
将身子贴近四丰,再次追问道:“问你呢,我们然然的声音好听吗。”
四丰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位煞星。
他轻啧了一声,表示出对四丰的极度不耐烦。
紧接着,只见他猛地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向那扇破旧的木门。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木门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它又发出几声尖锐的“吱呀”声。
缓缓地向前反弹了几次,最终才摇晃着停了下来。
屋内之人在方才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了,只是装作没听见。
看到眼前那一幕,四丰心中暗叫不好,心想这下子可要大祸临头了。
刚想拔腿就跑时,被谈东轩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衣领,拽进了屋内。
随后,四周围上来十几号人,同时还有两只体型壮硕,正在龇牙咧嘴的恶犬。
“呦,忙着呢。”
谈东轩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一副要吃人的神情。
谈培风闻言,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他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自己那稍显凌乱的衣衫。
随后轻轻一转身,将身后的一张薄毯扯下来,盖在季朗然那几乎已被剥得精光的身躯之上。
只一眼,四丰就认出那人的状态不太对。
只见季朗然双眼空洞无神,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之色。
就连屋内突然闯入如此众多的人,他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倘若不是其胸膛还因微弱的呼吸而略有起伏,简直与一具尸体别无二致。
杀千刀的杂种!怎能这般折辱人!
四丰在心里不禁暗骂道。
“大哥怎么来了?”
谈培风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话语间透露出一丝戏谑之意。
话落,他迈步走向窗台边放置着的水桶旁,慢条斯理地清洗双手。
那水原是用来浇花的,只是浇花之人还未有所动作,就被故意调开了。
“我不来,怎么欣赏你这活春宫啊?”
谈培风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回应道:“欣赏谈不上,这人实在太过无趣,比起阿姐楼里的那些姑娘们可差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搓揉着双手。
“那你就该好好在三生殿待着。”
“大哥,你知道我的,就喜欢惦记别人碗里的东西。”
谈培风说话间,将手上尚未干涸的水渍随意地朝着那只凶恶的大狗甩去。
他料定了谈东轩不会真把他怎么样,毕竟在他眼中,那季朗然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
又怎能和他们的手足情谊相提并论?
“惦记归惦记……”
谈东轩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利落地将自己身上那件外衫脱下来,随手扔到季朗然的身上。
紧接着,他眼神冷冷地凝视着谈培风,“但我可不是那逆来顺受的‘别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动右臂,反手就是狠狠的一拳,直直砸在谈培风那略显嚣张的脸上。
谈培风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他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哥哥。
“你打我?你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打我!”
从小到大,无论他想要什么,谈东轩总是二话不说地满足他,甚至比他爹谈玉徽还要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