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念力替身朝着虚河圣母一拳拳击打出去，每一次击打便搅动着她的识海，将她的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生生撕裂。

啊！

惨叫声中，虚河圣母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

其中一半是一个柔弱、稚嫩的人形，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绝望的气息。

另一半则身形扭曲，活脱脱一副畸变魔物的模样，不断发出咆哮嘶吼，双眼中充满了对一切智慧生灵的毁灭欲望。

“收！”

下一刻，魔念所化的人格已经道道魔光环绕，被楚齐光以天魔劫封印起来，只留下第一人格出现在楚齐光的面前。

虚河圣母恍惚片刻之后，有些欣喜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她……她走了？她终于走了？”

这些时日来她一直看着第二人格驾驭她的肉身不断烧杀抢掠、屠戮苍生，心中的苦闷、绝望几乎要把她逼疯。

而楚齐光却没有对方那么乐观，在他的观测之中，即使斩去了第二人格，虚河圣母的第一人格中仍旧散发着一丝丝淡淡的魔念，似乎随时都会再次膨胀、畸变。

‘果然，虚河圣母的魔念伴随着她的意识而生，纠缠不休，几乎不可能真正清除。这很可能是她诞生的时候就注定的。’

‘她所代表的就是一种人性本恶，不论轮回转世多少次，最后都会走上畸变的道路。’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培养她的人性，以善良人性来虚无迹压制魔念。’

想到这里，楚齐光背后的念力替身已经再次朝着虚河圣母一拳轰出，不断编织着对方的记忆。

虚河圣母对此毫无意识，只是在她眼中的楚齐光在不知不觉间渐渐丰满了起来。

“你是……”虚河圣母刚刚想问对方究竟是谁，嘴中便下意识地说道：“主人。”

“我就是虚无迹。”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故乡遭遇了畸变体大军的袭击，自己的父母、族人都被畸变体活活吃掉。

她甚至还记得母亲被一口吞掉下半身后，仍旧在呼喊着让她快逃的画面，那画面如此得刻骨铭心，让再次回忆起来的她泪流满面。

“别害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楚齐光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虚河圣母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主人。

正是对方在畸变体的大军中救下了自己，然后百般呵护照顾，将她抚养成人，并取名为虚无迹。

只可惜在被畸变体的袭击中，她也同样被畸变、扭曲所污染，意识中有了畸变的倾向，并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严重。

于是主人安排她转世重生，希望以此褪去一身魔气。

想到自己被第二人格战胜后的所作所为，虚无迹感觉到一阵愧疚，以及一丝隐藏在心底深处，对那一幕幕杀戮、吞噬的兴奋。

楚齐光看着她说道：“无迹，你体内魔性难驯，若是继续任其成长，将来必定还会经历今天所经历的这些……”

虚无迹想到自己被第二人格压制的痛苦过程，立刻向楚齐光求助该怎么办。

楚齐光叹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我安排你转世重生，通过一次次轮回来洗涤你体内魔念，你可愿意？”

“你放心，有我为你护持，你当无性命之忧。”

虚无迹稍稍犹豫了一番后，便选择了同意，作为人性更强一面的她，实在不愿意再变成一头魔物。

于是片刻之后，虚无迹的记忆被封印，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畸变体的养殖场中。

在这个星球上，她和大量人类一同被当作一种高等畸变体的美食来养殖。

为了肉质的鲜嫩、精神的丰富，她们被提供了舒适的环境，甚至还被要求进行一定的锻炼和学习，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美味。

在这绝望的环境中，虚无迹只能看着自己一名又一名的同伴渐渐消失，被送上了畸变体的餐桌。

对畸变体的仇恨、对人类的怜悯……两种感情不断刺激着她，让她的人性茁壮成长。

终于有一天，虚无迹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决定带着同伴们逃离养殖场。

经过一番险恶的斗争、同伴的牺牲、畸变体们的残酷追杀后，虚无迹终于带着残存的四名同伴逃出了养殖场的边界。

这一路上她对人类的情感茁壮成长，但也因为魔念的刺激……她杀死了第一名人奸阻挡者，她靠着吞吃人肉活了下去，她的性情也正逐渐变得冷酷、无情。

而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另一片养殖场，虚无迹的眼中闪过阵阵疯狂之色，眼看着又要开始畸变。

这一刻，整颗星球所有的畸变体、人类、乃至虚无迹身旁的同伴，他们都停下了动作，转过头直愣愣地看向虚无迹。

虚无迹身旁的一名同伴伸手按住了他，那是楚齐光在驾驭这具肉身，他直接出手再次斩断了对方的魔念，将剩下的意识小心翼翼地保护了起来。

整颗星球上不论是畸变体还是人类，都是由楚齐光扮演，通过他所编织的剧本来不断刺激虚河圣母的人性成长，培育她对畸变体的厌恶。

‘嗯，经过这一番经历，她残存下来的人性越来越多了。’

楚齐光微微一笑，直接抹掉了对方最近的记忆，将之再次投入到了养殖场中。

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下，虚无迹的人性成长得越发坚韧、刚强，在绝望的环境中却渐渐拥有了一个不屈甚至有些圣洁的灵魂。

而她的魔念则被楚齐光一次次斩下并封印了起来。

‘那么……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