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给我唱小船,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很简单。”
“等到我把她剁得只剩骨头的时候,依旧觉得很简单,只要动动脑子,弄死你们这些人就像杀死猫一样毫无压力。”
周拟的白发太扎眼了,他的胸膛一伏一伏地平稳呼吸,最后化作一团白气消失在头顶的上空。
“到底是谁给我的生活。”
“到底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周拟两手一挥,用手背接住滴落的血,盯着它从指缝里一路蜿蜒下滑,好像一条红色的小蛇,不紧不慢地游刃有余地降落在手腕的脉络上。
“你们以为我愿意做这种事吗?可我二十三岁之前的人生就是这样。”
“这是我无解的一生。”
周拟轻轻倾斜手臂,任凭倒流的血液滴在地上。
他看向众人的眼睛带着一丝嗔怒。
“摇啊摇。摇啊摇。”
“和芦苇一样,半点用都没有。”
风刮着他的发梢,白得像一只纸船,摇啊摇,摇啊摇。
摇啊摇,摇啊摇。
白纸船过了春分就是外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