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队人马并驾齐驱,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临淄城南门。
“来者止步!”一众守城士卒如临大敌,见糜竺、荀彧两路人马皆守备精良,不敢小觑。
糜竺率先勒住缰绳,座下骏马长嘶一声,稳稳停住。他整了整华服,身姿挺拔尽显儒雅,随后翻身下马,向着城门处值守的士卒拱手行礼,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高声说道:“劳烦诸位通禀一声,徐州别驾糜竺、糜芳兄弟,特奉我主陶公之命,携厚礼前来拜会玄德公。”
说罢,抬手示意身后那辆奢华马车以及紧紧跟随的众多车辆,车上的精美装饰与严实苫布下丰厚礼物的轮廓隐约可见。
守城士卒的目光扫过这气派的阵仗,微微点头,刚要转身入内通报,却见许褚大步向前。
许褚虎步生风,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守城士卒见许褚虎背熊腰,下意识心里一颤。
他浓眉一拧,声如洪钟般冲着士卒喊道:“俺乃豫州牧麾下许褚,护送荀彧荀文若先生前来拜见玄德公。汝速去通报。”
许褚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旁战马的脖颈,那匹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急切,打了个响鼻,前蹄刨地。
此时,微风轻拂,吹起车帘一角,车内糜贞的娇美容颜一闪而过。而糜芳也走上前,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眼神中透着几分谨慎与期待,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士卒们不敢耽搁,连忙抱拳应诺,转身快步跑入城中通报。两队人马则在城门外静静等候,气氛庄重又透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
刘备整了整衣衫,神色间满是庄重,稳步迈出正堂。张飞一个箭步跟了上去,脸上的懊恼瞬间被兴奋取代。刘彦则不紧不慢地相随其后,目光透着几分思量。
此时,听闻消息的郭嘉、戏志才二人也匆匆赶来。刘备见到二人,微微点头,笑道:“奉孝、志才,来得正好,随我一同去迎迎曹、徐两路使者。”
众人上马疾行,向南门而去。
临近南门,已能望见城外两队人马。荀彧、许褚那一方,士卒虽少却军容严整。另一边,糜竺、糜芳的队伍奢华非常,马车精美,护卫众多,糜竺身着华服,气定神闲,糜芳则透着几分年少的锐气。
刘备加快脚步,率先驾马出了南门,飞身下马,双手抱拳,高声笑道:“文若先生、仲康将军,子仲、子方兄弟,久未谋面,今日得见,实备荣幸也,诸位不辞辛劳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张飞跟在后面,大剌剌地抱拳行礼,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来人。刘彦也是彬彬有礼,拱手问候。郭嘉、戏志才对视一眼,上前几步,一同向众人见礼,言辞间尽是谦逊。
荀彧驱马向前几步,欠身还礼:“玄德公,许久不见,彧代主公向皇叔致以新春问候,愿皇叔新岁安康,诸事顺遂。此次前来,实有要事相商。”说话间,目光温和而睿智。
许褚则在一旁闷声闷气地喊道:“俺家主公也让俺给皇叔带好,皇叔近来可好?”边说边拍了拍马背,显示出几分豪迈。
糜竺笑着下马,快步走向刘备,拱手作揖:“玄德公,我兄弟二人奉陶公之命,携厚礼而来,盼能为你我两家情谊再添新彩,愿公新年宏图大展。”
刘备一一谢过,侧身邀请:“诸位远途而来,想必辛苦,快请进城,城中已备好薄酒,咱们慢慢叙话。”
说罢,亲自引着众人往城中走去,众人或交谈,或寒暄,气氛一时热闹非凡,唯有张飞时不时地瞅瞅许褚,似在暗暗较劲儿。而许褚也不甘示弱,一直紧紧盯着张飞。
就在众人寒暄之际,马车里的糜贞微微撅起了小嘴,粉嫩的唇瓣如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蕊,带着一丝娇嗔与委屈。她轻轻放下手中一直攥着的丝帕,那丝帕上绣着的精致花纹,此刻仿佛也随着她的心情黯淡了几分。
“哼,兄长也真是的,一路念叨着前来拜会玄德公,这会子倒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糜贞轻声嘟囔着,声音恰似黄莺出谷,婉转却又带着点小女儿的埋怨。她莲步轻移,缓缓凑近车窗,手指轻轻挑起车帘一角,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这热闹的氛围。
微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几缕乌发调皮地拂过脸颊,她也无暇顾及。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此刻紧紧盯着刘备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探究。只见刘备身姿挺拔,一袭长袍华丽,透着不凡气度,言行举止间尽显谦逊儒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这便是众人皆赞的刘皇叔么?果真是气宇轩昂,与传闻中一般仁义无双。”糜贞心中暗自想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倾慕。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仿若天边的云霞悄然爬上了面庞,不知是被车外的冷风拂过,还是因这心底悄然生出的情愫。
她就这般静静地探出头,目不转睛地瞧着。偶尔有几缕发丝被风吹到眼前,她便轻轻抬手,用纤细的手指将发丝别到耳后,那动作优雅,而又显得娇俏。直至众人在刘备的引领下缓缓往城中走去,她才回过神来,轻轻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手抚着心口,试图平复那有些慌乱的心跳,一颗心却仿佛早已随着刘备的身影飘进了城中。
跟在众人身后的刘彦,正若有所思地走着,突然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目光正好与马车中探出头的糜贞对视。刘彦心中一动,看着糜贞那娇美的面容和略带羞涩的神情,心中大概已经知道,这便是糜竺的妹妹糜贞,也就是日后刘备的妻子。
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便转过头去,继续跟着众人前行,只是那抹微笑却一直挂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