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年我其实很不愿意回家过年,但想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着这栋老房子,就于心不忍。”
文竹哽咽了片刻,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后说,“其实,今天是她的忌日。”
赵曜完全没料到,有些惊讶地看向文竹。
她今天没有为祭奠做半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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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常起居,照常工作,照常玩笑,丝毫没透露出分毫讯息。
“她是基督徒,我们家没有祭拜逝者的习惯。她以前不祭拜我爷爷,后来也不祭拜我爸爸,所以,我想,现在这样大概也是她想要的吧。”文竹说。
“她去世后,我是以一种了无牵挂的心态离开安河的。但……”
后面的话文竹没说下去,转了话锋,“但我回来了。”
赵曜知道她没有说出口的话里藏着谁的姓名,他静静听着,并未追问。
“回来后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的。从安城回到安河的那个晚上,看着黑漆漆的房子,我有一瞬间又惧又怕。我多希望那时候我妈能突然出现……”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是抬起头,用通红的双眼看向赵曜,“但你来了。”
那个是赵曜从未见过的眼神,他看见了真诚、感激,以及喜悦。
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赵曜将人拥紧。
片刻后,从胸腔处传来温热的呼气声与诚挚的语调,“谢谢你。”
雨后的夜晚很安静,在这样的夜里,车轮碾过潮湿地面带起的轻微声响也清晰可闻。
所以,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了他心上。
“其实我知道你早晚会走的,但我这样一个人,比起相聚,更习惯的是分离。”
“所以在说再见之前,我只能自私地抓住眼前的美好。”
赵曜没有反驳文竹的话,只是将拥着文竹的手臂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