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一阵大笑,仿佛两人遇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
笑了一阵,两人同时在片刻之间便收敛笑容,刘备道:
“如此说来,便要你死我活了?”
曹操叹气道:
“玄德,这一世我们若是在未起事时候遇到多好。”
刘备一怔,道:
“就像在长安求学时候?”
曹操道:
“昔时多么欢乐,即便这一世,若没有你这家伙,孤亦可放浪形骸于宇宙之间,享后世人间之乐。”
刘备摇摇头,道:
“汝之青春年少甚乐,可恣意妄为,享乐纵欲,我却是深恨那日子。”
曹操斜视刘备一眼,心中道:
“刘备你装什么,当年你在游学,明明是外地来的公孙瓒的小跟班,但是喜爱飞鹰走狗人尽皆知。”
口中道:“玄德公当年颇爱衣服骏马。”
刘备苦笑一下,道:
“孟德却还不知我,当年我不满二十,外出游学,汝等皆官宦子弟,视我甚轻,因而备年少爱狗马、美衣服,方能与汝等子弟相交。”
曹操一愣,道:“所以,你上辈子才要兴复汉室,好弥补你这皇亲少年妄自菲薄的自尊?”
刘备道:
“当然还有百姓的生活。”
“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笑到几乎差音,“对对对,还有百姓。”
曹操不屑道。
话已至此,两人分歧已经显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曹操虽奸诈无比,却也放浪形骸,
无论是横槊赋诗,还是宛城三贤,皆是其掩盖不住真性情,其人内心实在是以天地为游戏,以百姓为牛羊,追求从心所欲。
而刘备却是悲天悯人,雄心暗藏,偶有流露便是感人至深,他要的是让世界像自己小时候卢植告诉自己的一样,秦汉之强,文景之治。
他以妻子为衣服,兄弟如手足,百姓便是自己的血肉,追求的是纤纤口中的天下大治,是梦中的天下安居乐业。
两人话已至此,已无可言,在曹操看来,刘备两世为人,就是白活,还想着上一世那一套,
你上辈子都当皇帝了还不知足,仍旧是个野心家,偏偏披着爱护百姓的外皮。
在刘备看来,曹操两世为人,仍旧不向善,前世篡汉,屠城,鱼肉大汉,这一世割据,仍旧鱼肉百姓。
两人各自调转马头,回到阵上。皆道:
“准备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