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心,没有兴奋,因着谢桉的突如其来,她所感到的是一种巨大的恐惧和难堪,她的皮肤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知觉回笼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慌乱地钻进被子里,将狼狈的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的脸还没有恢复,纱布还透着血,看起来一定很丑,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谢桉见面,哪怕昨晚没忍住和她打电话,她也只是想隔着听筒听一听她的声音。
这种模样和状态,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谢桉!
害怕被对方更为厌弃的恐惧,对自己处境的自我唾弃,经历过这么多糟糕事情的委屈和绝望,不断在心底积压膨胀,几乎要把她的心脏撑破。
“滚!谁让你来的!”
她像是受了重伤的小兽,明明逃不过,只能可怜巴巴地将自己埋进草丛,明明很害怕面前的猎人,却还是要愚蠢地激怒对方,炸着毛,希望靠着这点戾气将对方吓走。
小兽以为自己很凶,然而声音落在猎人的耳朵里,却带着颤抖,缩成一团的身子还在发抖,像是在引诱对方将它抓出草丛,好好教训一番。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联想很好玩,谢桉轻笑了一声,那团被褥瞬间没了动静,金颜姿以为谢桉在嘲笑她的悲惨处境,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睛。
伴随着委屈而来的是恼怒,她将被子掀起一角,只露出两只眼睛,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着谢桉,瓮声瓮气喊:“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滚!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
谢桉全当什么都没听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胸,好笑地看着她:“说这种话可真让姐姐伤心,昨晚那个电话,难道不是你太孤单害怕了,打给姐姐的吗?”
她之前早早就跟金颜姿撕破脸了,除了仓库那天救下她,为了稳定她的情绪又装了一回温柔大姐姐,现在她也懒得装了,反正金颜姿也见过她的真面目了。
她就是要恶劣,金颜姿性格恶劣,她就要比她更恶劣,恶劣着,玩弄着把她训乖。
“我就是不小心按错了,别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