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坚持得住吗？”

几个时辰过去，都是墨千寒在探路，君无忧已经无法维持清醒了，只有求生本能在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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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掉进海里……”

君无忧含糊地说着话，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激发的毒素由内而外的爆发，因为她不断使用灵力，本来因为自愈能力要一两天才能完全爆发的毒素，在几个时辰之内都散了出来。

君无忧此时就如同一头有毒的怪物，裸露的雪白肌肤都布满了各色的毒斑，大小不一样，甚至毒素都在表面流动着，头发也从黑变红，又从红变白，来回变换着，始终没有找到平衡。

墨千寒神识一直四散，但几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找到海岛，他们无法停下来，一直引导着君无忧御剑的墨千寒也有些撑不住。

才养回来一些的万年青莲又遭了殃，这次不止给墨千寒补神魂，还给君无忧维持清醒，不过效果是越来越微弱了。

“好……我们一定能离开……”

墨千寒心中已经生出了绝望，天色越来越黑，蔚蓝的海面也逐渐演变成恐怖的深渊。

这里太久没有人族造访，新鲜的气息还是被一些修为高深的海妖察觉到了，它们不像之前的鱼群一样没耐心，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是生活终于有了别的乐趣，对这个新出现的玩物非常感兴趣。

这里比广袤的沙漠还令人恐惧，墨千寒看着黑沉的海水，还有海面上时不时会出现的大片浅红血色，忍不住去想放弃了，掉进海里，被无数海妖分食的情形。

比起神志不清醒的君无忧，墨千寒承受了更多压力和恐惧。

他掩耳盗铃地封闭了视觉，这大概就是自己和君无忧不同的地方了，君无忧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是执着而坚定的。

哪怕到了如今这样的情况，她脑子都不清楚了也只有活下去这一个念头。

而自己就差上很多了，自从知道缥缈宗的秘辛之后，他一直生活在察言观色和权衡利弊之中，想的都是自己和妹妹的退路。

比起君无忧这样什么都无所谓的勇敢，他只有在看到希望的时候才会选择坚持。

现如今这样的绝境，心中滋生的绝望和无力感没有给他带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而是在催促着他主动走向死亡。

封闭了视觉，眼不见为净，但神识的扩散让墨千寒依旧无法打消心底自暴自弃的想法。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如果是缥缈宗的同门师兄弟，墨千寒不会有任何一点愧疚心。

但君无忧不同，这是给他希望的人，他不能拖着她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