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沉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方向,她像是一个犯了罪的人一样,即便是远远的,我也能看见她眼里的泪花。
反应过来之后,毅然决然的走过去。
“请你离开这儿!”监寺的话语中还是蕴藏着几分恐惧的。
“你凭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难为我们?”我好像找到了余沉沉出家的真正缘由,并且义正言辞,做好了同静灵争辩的准备。
“她是大净慈寺的人了,寺里供她吃穿,我们有这个管理权。”
“那她犯戒了?她正式出家了?她做错了什么?”
“我再说最后一次,请你离开。”似乎下一句她就要说余沉沉最大的错误便在于我。
“我不!凭什么!”平生很少拒绝,这一次,是最严肃果断的一次。
“够了!”余沉沉突然站起来,不过,仍旧是背对着我的,“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此话一出,这里最伤心的人不是她,而成了我。
“你给人说了什么了!你蛊惑一个女孩儿!你这和尚,有道德嘛!”
“我不要你管,都说了,你走!”刚刚想要据理力争,还是被余沉沉给回绝了。一旦是你所追求的人和事开始抛弃你,那你便成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我退步,奔着洞口跑了出去。
生气了,真的好气。不光是自尊心收到损坏,还有心头的依靠也完全崩塌掉了一样,瞬间的伤感如同惊雷一样。“她怎么可以向着别人的蛊惑?明明就……明明就……她怎么傻得那么令人伤心。
出了山洞,是跑着上山的,就像是刚才经历一番决斗,成了落败者,落荒而逃。
回去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不论是对王长风还是周长发,还有对于副校长的有意关怀,都选择支支吾吾或者默不作声。
像是中了邪一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区大净慈寺的第二个周末,那天同小廖在街上闲逛,从街的一边驶过来两辆巨大的广告牌车,上面挂着巨大的广告牌,与其它的超市、服装店、酒店的宣传广告不一样,两辆广告车在路中间缓慢的行驶,引得街上的人驻足旁观,车的顶盖上喇叭里面放的不是什么大放厥词的广告语,而是悠扬的大悲咒和波若波罗密多心经的经文,流畅的佛教音乐来回循环播放。
小主,
那带着斗的皮卡广告车由于行驶速度较慢,是靠着路边行驶的,占据了路边的自行车道。
都会不经意的看上一眼,或者是驻足虔诚的样子朝着广告车,端详着那张大幅的广告牌上的内容。
直到车行驶到我和小廖旁边,一看广告牌上的内容,一下惊到一个踉跄,脑袋发热,腿发软,脸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大嘴巴,红红彤彤,发涨发热,那上面赫然是一个女尼,穿着素净的僧衣,双手合十,嘴中似乎在念着经文,虽是静态的画面,虽是个剃度的僧尼,虽是她身后的画面经过了粉饰和渲染,充满的神圣的佛的意味……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我认出余沉沉。
即便是一边的小廖也是瞪着个大眼睛,完事儿之后直瞪瞪的说卧槽。街上的人来人往,世界还是如此平静,一如往常,但是画面如此震撼。
以至于都不自觉的跟着那广告车跑,追上去看,好像我只要抓住余沉沉的手,便可以将其从那华丽的牌子上拉下来似的。
小廖拉住我,“不要命啦!”方才停下来,依依不舍的看着车子驶向远处的街。
“糊涂!简直是傻!蠢……”为此大发雷霆,欲哭无泪。
“这回完蛋了,不仅学校的人知道,全县的人都知道了。”小廖嘟囔道。“什么现实活佛,还是什么天降福祉于人间,还什么通灵圣师……“这些称号都是广告牌上标榜的,准确的说都是标榜余沉沉的,因为只顾看余沉沉,对大幅的文字说明没有在意。小廖将他看到的内容讲了讲。
痴痴的,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丝侥幸,这一下,就像是完全的失去,无有逆转的余地。
“她明明就是一个高中都没有念完的女学生,怎么就成了活佛,怎么就降了福祉了……”一个个问号在心中出现,越想越乱,越想越昏头,窒息掉就要昏厥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