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好是数学“老学究”的课,前几天跟余沉沉说话,她给我看了她用彩色丝带编制的五角星,发了一张照片,她很喜欢,不过可惜是别人编的。
她就提了一嘴,在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她临时想起来的,将那一小颗五角星称之为“小精灵”,她甚是喜欢,我自告奋勇的告诉她她手里的那个还真不怎样,我会做更好看的。
“你还有这门手艺?”一个质疑表情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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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跟她打赌,说要是做出来,她得拿她新做的“铅笔花”与我等价交换,她说好呀,简短的定下了约定——我做彩色的五角星,她做铅笔花。
事情便就出在这个彩色的五角星身上,老班在教室的门口往里面观望,我们教室的门中部的位置都会有一块方形的玻璃,这般设计的目的不言而喻,乃是方便各位班主任或者年级主任在上课期间从外面观望,一开始就很不习惯,尤其是晚上,一个人脑袋贴在玻璃上,像是恐怖片,有一个女生在一次晚自习的过程中无意回头,正巧她的老班在后门的玻璃上向里面看,结果一时惊愕,“啊!”的一声,把正在上晚课的老师及学生吓呆了,闹出了这么一出闹剧,有人就此编排,有说老班长得丑,丑到什么程度?大概就像鬼一样,也有造那女生的绯闻,那便是此女定是有看恐怖片的癖好。
我的老班,姓王,王长风,活像是金庸武侠小说里面的武林高手一类,而且,我老是觉得他跟余沉沉的老班周长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像亲弟兄,姓又对不上号,形成了一种牵强附会的东西——该是一种缘分吧。
长风在开学伊始,只道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规矩,看起来,没有刘强那么的紧,说话温和,有着教语文课的儒雅和文艺气质,但,后来的事情,就完全超越他的这种特殊的气质,这种前期温和儒雅的估计也就不是很适当的。
我眼睛看着黑板,手放在桌子底下,一边随声附和着老学究在黑板上的板书,看起来,我同一般的学生一样认真且一丝不苟,可谓是嘴上不停,脑子里面想的全在于手里的活计。集中了心思,一边想着自己手里的五角星编到哪一步,下一手应该是怎么样子的,至此,时不时的就需要偷偷往下看一眼手里的东西编织到什么程度了。
双腿不断的抖动——非自然的抖。是纯粹为了放松,避免因为是在课堂上而紧张,膝盖顶到课桌的底,有东西从装书的书洞里面滑落下来,我放下手里的活计,往下一看,我做活计的原材料彩色细管从里面掉到地上。
那是很大的一把,比通常所用的饮料吸管是要长很多的,此细管专门用来作为装饰或者做小物件之用的。完全撒落在地上,旁边的阿彪看了一眼,伸手去帮忙捡,有几根掉到前面一排座位上的,看见的学生帮忙拾了起来,从底下递给我,我几下就捡了起来,手里拿着,侧着身子,把零乱的,看起来长长的细管理顺。
将其拿起来,准备装回去,抬头之间,画面便僵持住了,我见到了怎么都不会忘记的一幕,王长风跟我,我俩通过后门嵌在门中间玻璃,眼神聚焦在一起,他大大的眼睛看清楚了我的一切——包括上半身的全貌还有表情的变化,更重要的是我手里正死死捏着的那一把彩色细管。
反应过来后,慢慢的把彩色细管收进去,转过身去,嘴里面默念“没事儿的,只是意外的看到,没有多大事情……”“不,他没有看到我!”原本我平静的湖面一下因为这么一颗小石头,激起了浪花,慌不择路的感觉。
王长风走到前门,示意数学老师,给课堂按下暂停键,直直的指着我,“你出来!”课堂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我们后面几排座位,如梦初醒一般,站起来,准备离开座位,看到我站起来,成了所有目光聚焦的中心,他在门外补充说明道,“把你手里的东西带上出来。”脸已经红的、热得发烫。
一把彩色细管拿着走出去,真是不敢看任何人,只是低着头,班里有很多学生都还不认识,经过重新分班,有很多我都还不认识。这倒好,我还没有完全认识别人,别人就都全部认识我,只不过,以这种印象的认识,是足够尴尬的。
我出了门,数学老师便重新讲课,不过在讲之前,特意强调了一句,不要再课堂上去做小动作,知识都是给自己学的……
“邓华,我知道你。”我木木的不说话,却可以听懂他说话,那还是晚上同年级主任奎起冲突的时候,我隐约记得有很多老师在场,其中应该有他,我这样猜测。
王长风看着我手里的一把细管,笑着拿起它们说:“你要这么多这种彩色细管是干什么的呢?它们是干什么的呢?你可以告诉我么?”
嘴一撇,稍微消化一下方才的紧张情绪,“不干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看,买文具的时候挑选的赠品。”无可奈何的态度,以为只要摆出一副坏学生的不屑,就能让人老师拿你没招,最后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