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一定要守护欧阳家,守护母亲父亲,守护他的孩子雁儿。
不过想到自己那要强的母亲,欧阳昭觉得有些愧疚,这次实在是委屈母亲了。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许雁的脸。
半月前,许雁进宫来探望他,表情格外的严肃,她坚定地告诉他,她要坐上那个位置,她不想死。
那一刻,欧阳昭才知道他的雁儿,差点就死了,死在那男妃的肚皮上。
陛下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默许那许川杀他的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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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昭从未那般清醒过,往日的隐忍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就算他纵容陛下把自己的女儿养成了无法无天、嚣张跋扈、胸无点墨的人,依旧是解了不了对方的猜忌。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狠心不顾往日的情谊了。
次日早朝。
欧阳宰相身着朝服,昂首挺胸地站在朝堂之上,不顾众臣的强烈反对,以一敌十,言辞犀利地为许雁辩护。
他口若悬河,喷得那些弹劾许雁的群臣哑口无言,毫无还嘴之力。
当陛下出口表态时,欧阳宰相依旧战力不减,最终给自己喷出了一个罚俸禄一年,停职半年的结局。
若不是陛下看在君后以及欧阳家从前鼎力支持她的情分上,怕是革职查办都大有可能。
一时之间,原本门庭若市的欧阳府邸现在却变得门可罗雀。
群臣们的风向转变得极快,往日里跟欧阳家交好的那些世家都一夜之间变了态度。
他们一个个都猜测着欧阳家是不是要倒台了?
为何欧阳宰相会如此不顾一切,一副要跟陛下鱼死网破的架势?
南风馆内,气氛旖旎。
许雁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许川,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她的左手轻轻拥着海棠,右手则温柔地牵着梨花,整个人尽显放浪形骸之态。
许雁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怎么?来南风馆找我,是想给我舞一曲吗?”
许川这人,可真是沉不住气。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说了,外祖母只不过是被停职罢了,欧阳家那么多人,其他的人可还是依旧在朝堂之上的。
至于其他世家、群臣明面上因为陛下的盛怒确实不敢与欧阳家有过多的交往,可是背地里,那些利益早就牢牢绑定在了一处。
想要分开,不扒一层皮,不抽筋断骨是不可能的,哪会那么容易就能够分开的?
最牢不可破的关系,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这许川,怕是在她父亲的洗脑下,以为世家当真是不堪一击了吧?
也是,许川的父亲是宫人上位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的弯弯绕绕。
真是天真啊!
她这母皇也是,用这样的人来制衡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对,原主跟许川倒是斗得挺开心的......
许川看着许雁那慵懒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突兀地闪过一个想法:许雁竟是比身旁的海棠和梨花还要美上几分。
她那精致的面容,慵懒的神态,实在是耀眼夺目。
难怪那些人愿意冲着许雁,这张脸实在是赏心悦目。
然而,很快许川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恶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说道:“我听说,在红袖国之外,有国家是以男人为主,女人为辅。等你彻底败了的时候,去那些国家当个头牌倒也不错。”
让一国皇女去当头牌,这是多么侮辱人的话语。
可许川却不觉得,在她看来,自己还留着许雁一条命,已经是很仁慈了。
那都是看在两人流着同样血的份上。
许雁抬眸,眼神淡漠,淡淡的说道:“这几个月,月圆之夜过的还好吗?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