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阁老,明显松了口气,太后秉政以来,推广新作物、抗击后金,稳定西北、收回官店、向大海要粮、整顿卫所、编练京营、削弱宗藩势力……桩桩件件,做了神宗、光宗、禧宗三任帝王,想做却有心无力的事。
无论官场还是民间,对太后的评价,不再是“女主临朝”,而是“圣主临朝”,他们不希望太后因为杀戮过重,而毁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
年幼的天子,还要太后养育辅佐,太后戾气过重,不利于天子成长。
“追根究底,”袁可立道,“太上皇落水,还是范文程的阴谋,大明要将这笔账,算到后金头上,算到皇太极头上。”
要杀,就杀后金好啦,这是袁可立的态度。
“是啊,”张蔷示意怀恩上前,为三位阁老换上热茶,“本宫也想找皇太极算账啊,可是算算家底,京营骑兵加上辽东铁骑,再加上东江镇骑兵,不到两万……
十万京营,火器装备不到一半,卫所还在清丈土地,士兵没有编练,武器装备也还没有更新……
新作物还在推广,粮食储备不足……
历史上的高句丽,连隋唐这样的盛世之朝,也难以征服,所以,大明目前这点家底,根本不够打一场灭虏之战,要知道,本宫比任何人,更想为太上皇报仇!”
这是她做为朱由校的未亡人,必须要有的立场,试想一下,你的夫君被人害死了,你不表个态,说得过去么?
“本宫还是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这几年的折腾,都是围绕‘安内’这一国策在行动……三位阁老的担心,本宫明白,文武之道,在于一张一驰,琴弦绷得太紧容易断,应当适当地松一松。”
三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放下茶杯,望向张蔷,想听听她如何放松琴弦?
张蔷对身后的法容,指指左手边的文件柜:“去将前几日草拟的那份章程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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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容走到左边,打开文件柜,取出一个纸袋,捧到桌上打开,抽出里面的一沓纸。
“给三位阁老传阅。”张蔷吩咐。
法容将文件递给孙阁老,韩袁二位阁老,也凑过去看,只见封面上写着:《官吏养廉银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