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事发了,但他替人做的事多了,他要知道是哪一桩事发了,才好做相应的应对。
“官军没说……为何攻进……老夫的庄子?”他被两个家丁扶着,一边往北门疾走,一边问,这时候,却嫌庄园太大,这湖也太大,许久也绕不过去。
“没说……见人就捉……稍一反抗,举枪就射……一点不讲情面……”
山羊胡子想到家里那些账本和密信,要是被找到,他苦心经营的事业,就完了。
又侥幸地想,他的密室,建在隐蔽处,不与家里任何房屋相连,官兵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
一边逃,一边心里盘算:陆上是待不住了,得到海岛上避几年……
又想:这次的事,能找何人,花多少钱能按下来?
百般思虑,也不得法,被家丁们半扶半拖着,磕磕拌拌地跑到北门,还好,官兵们还在庄园里到处搜索,没追到这里。
跑在前面的家丁,跑上去拉开门,顿时吓得呆立当场。
几门带轮子的火炮,正蹲在门外,黑洞洞的炮口,如魔鬼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们。
山羊胡子再也跑不动,一下子跪在地上,任凭持着火枪的官兵上前,将几人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不一会,山羊胡子就被押回了主院,主院里,跪着他的妻妾和儿女、家丁和下人,个个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他被押进来,女人和孩子们放声大哭:“老爷……”
一个领头的官兵,举枪朝天,砰地放了一枪,大喝道:“收声!不准哭,再闹,就将你们的嘴堵起来。”
山羊胡子这时候回过魂来,强撑着一股劲问身旁的官兵:“老夫本份经商,请问军爷,为何要抓捕我等?”
“正要带你去看,”从主院门口,走进来一位京营把把总,一挥手,“带上他,跟上!”
山羊胡子被提溜着,往后花园而去,然后,他惊恐地发现,一队官兵,已经掀开了假山上的月季花丛,露出那扇密室的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