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时注意到站在姜婉绣身后的苏阳,姜家老者满是慈爱与激动地唤道:“孩子,快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苏阳的身体瞬间紧绷,眼神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抗拒,他下意识地往姜婉绣身后躲了躲,仿佛那里才是他勉强能获得一丝安全感的屏障。
姜婉绣察觉到了苏阳的反应,心中一阵揪痛,她轻轻拉住苏阳的手,声音带着一丝讨好与小心翼翼:“苏阳,别怕,这是外公。”
苏阳微微皱眉,没有回应姜婉绣的话,只是眼神冷淡地看着姜家老者。姜家大哥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苏阳,这是长辈,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听到姜家老大的话,苏阳面带嘲讽,“长辈?呵呵,真是挺好笑的,你是谁的长辈?在我成长的岁月里,可从未感受过所谓长辈的关爱与庇护。我只知道,在孤儿院时,我每日为了一口吃食而挣扎,回到苏家后,面对的又是无尽的打骂与羞辱,那些时光里,你们又在哪里?现在冒出来说是我的长辈,凭什么让我毫无芥蒂地接受?”
姜家大哥被苏阳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涨红,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姜家二哥赶忙上前打圆场:“苏阳,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很痛心,现在我们只是想弥补,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苏阳冷笑一声:“弥补?有些伤害,岂是轻易能够弥补的?”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深深的怀疑与抗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家庭温暖,他不敢也不想轻易相信。
姜婉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说:“苏阳,妈妈知道错了,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
苏阳看着母亲,心中五味杂陈,但语气依旧冷淡:“我会试着留下来,但别指望我会很快改变态度。”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清瑶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姜家大哥,我想问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苏阳被接回苏家了?
如果知道,为何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你们现在表现出的热情,是真心还是只是一时的愧疚作祟?”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姜家大哥,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与不满。
姜家大哥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矢口否认:“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婉绣带着苏阳在苏家的状况。
虽说婉绣与家里一直有联系,但她很少提及苏家的生活细节,我们只以为一切都还好,哪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些年我们也在盼着他们母子能回来看看,可始终未能如愿,对于苏阳在苏家遭受的这些,我们着实不知情啊。”
林清瑶只是冷冷地笑着,声音讽刺地开口:“不知道?可自从你们兄妹四个出现之后,对于苏阳呆在姜姨的身边不但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而且也从来没问过苏阳到底是谁。
若真如你所言毫不知情,为何会有如此不合常理的反应?还是说,你觉得我们都很好糊弄?”
姜家大哥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这……这只是巧合罢了。
我们只是见到老三太过激动,一时没顾得上其他。”
林清瑶步步紧逼:“巧合?姜家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做事向来严谨周全,会连这样的基本疑问都忽略?我看未必吧。”
姜家二哥见此情形,轻轻拉了拉姜家大哥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谎了。姜家大哥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嘴硬道:“我所说句句属实,你们不要在这里无端猜疑。”
姜雨柔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她小声对林清瑶说:“瑶瑶,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他们是姜姨的家人。”
林清瑶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雨柔,有些真相必须要弄清楚。苏阳这些年所受的苦,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掩盖过去。”
苏阳看着林清瑶为自己如此执着地追问,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感激林清瑶的仗义执言,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会让他与姜家的关系更加恶化,毕竟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彻底拒绝这份亲情。
姜家小妹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就别再瞒着了。其实我们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当时爸妈说不要干涉苏家的事情,我们也只能……”
姜家大哥瞪大了眼睛,呵斥道:“小妹,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