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断了所有消息,同哥儿依旧不肯放弃。他命人找到了那条从沱州开来的船,见到了那只还在船上的猫。
“不是来福。”
当看到那猫的第一眼,他便失望的闭上了眼。
这猫的体型和毛色与来福有几分相像,但对于熟悉来福的同哥儿来说却如天差地别。
正当他思考着是否要离开时,花脸却上前拉住了他的裤脚。它“呜嗷”叫着看向断尾,示意让人将断尾放下。
断尾自从进入岭南就病了,它已十一岁高龄,这一路奔波、焦急、煎熬,让它的身体日渐消瘦。若不是以前十分注重锻炼,又有寻找来福的动力支撑着,它早就已经倒下。
对岭南的气候它很不适应,十几日来一直在腹泻。同哥儿找了好几个大夫给它医治,可一直没有效果。
如今的它起身已经很是艰难,可即便这样,还是十分倔强的要在船上查看一遍。
花脸知道它的脾气,如果不让它亲自检查,它死也不会放心。
看着断尾身子不断朝着船的方向使力,同哥儿叹息一声,命人将它放到船上。
断尾躺在船上歇息了片刻,吃力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挪去。花脸紧紧跟在它的身边,心中无比难过,它已经能感觉到,断尾时日无多。
见它挪了两步身体支撑不住倒下,花脸“喵呜”叫着上前用嘴巴拱着它,见花脸眼中满是焦急,断尾轻轻叫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站起。
就这样,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疲惫的身子摔倒了无数次,又无数次顽强站起前行。
看着它明明已强弩之末,还那样的执着,那样的拼命,船上的众人眼中不自觉露出尊敬。
同哥儿的眼眶早已红透,他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转身快速擦了下眼睛。
这世间总有些情谊能超越生命,能遇见便是最大的万幸。
终于,在挪到一块船板旁边时,断尾嗅到了来福的气味。那气味虽然十分浅淡,但它内心十分肯定是来福。
“它曾来过这里,我找到了它,它来过,来过啊~”
它轻轻将头蹭在那块木板上,口中低低呢喃着。
“喵呜~喵呜~”
花脸见它好似想要闭上眼睛,焦急的围着它叫着。
“来福……来过。”
它听到了断尾的呢喃声,低头嗅了嗅它身下的船板。
只是,或许味道实在浅淡,或许现在的断尾更令它担心,它反复嗅了几次也无法分辨,但它信断尾的判断,没有谁比断尾更熟悉来福的气味。
“嗷呜~嗷呜~嗷呜~”
花脸冲着同哥儿大叫着,示意有了发现。
“有来福的气息?”同哥儿快步走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