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不是彻底放松的时候,森谷月子看了看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全身大半重量都依托在自己身上的酒醉青年,吐了口气,继续艰难将扶着他走下门前阶梯。
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非常有服务精神的司机下来帮森谷月子一起把浅羽信一弄上了车。
“小姐,这位先生的目的地是……”
司机见车里的青年醉的厉害,便朝森谷月子询问。
而被这么一问,森谷月子也愣住了,她当然不可能知道浅羽信一的住址在哪,刚刚离开时,老板也只是吩咐了她一句把浅羽少爷送回去,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什么提醒。
“小姐?”这时司机又说了一句:“以这位先生的情况看,您最好是陪同他一起上车的,他似乎很需要人照顾,如果您实在不方便,也可以先把这位先生的车费付了,您看……”
森谷月子张张嘴,但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且不说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就算是知道,以她目前跟妹妹两个人的吃喝都有些困难的经济条件,付了计程车那昂贵的费用后,也无疑会相当雪上加霜!
于是,一分钟后,森谷月子和先前一样,让醉醺醺的浅羽信一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站在路边,而刚刚的计程车,则伴随着汽车尾气和司机隐约的骂声,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森谷月子刚想回“乐巢”问问老板该怎么办,可一转头就发现,“乐巢”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也是,毕竟都这个点了,早就过了夜总会的打烊时间,其他人也早就下班回去了,她是被特意留下来陪身边这位大少爷的。
“……”森谷月子又尝试了几次能不能叫醒浅羽信一,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没办法的她,一咬牙,决定用身上的钱帮这大少爷去旅馆开个房间,但到了旅馆一看,除了钟点房外,其他的价格都不是她能付承担得起的。
可她也实在做不到将醉得这么厉害的浅羽信一一个人丢到钟点房里不管不顾,最后,彻底无可奈何的她,只得将浅羽信一带回了自己的租房……
老旧破败的低矮公寓楼楼道里,回荡着森谷月子剧烈的喘息声,带着一个基本上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的大男人走完那么一大段路之后,还要爬楼梯,这对一个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十八岁的少女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森谷月子几乎算是背着浅羽信一来到自己的租房门前时,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掏钥匙开门了。
她轻拍了两下门,并不怎么隔音的门内很快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稚嫩的女童声传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