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养的孩子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以后……”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但那未尽的意思已经让刘国正心里有了几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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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领养的孩子，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不待刘国正开口，易中海继续说道，只不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刘国正没有说话，也不必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是饿死的，是被我饿死的。”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声音有些颤抖，“当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时候，你知道我首先想的是什么吗？”

刘国正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首先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被拐来的，本该有一个富裕且幸福的家，不用过着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易中海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悔恨，“想得多了，我心中竟然出现了一种恨意，恨我爹，恨他没有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我就……我就在他老了，干不动活了以后，想起来的时候每天只让他吃一个窝窝头，想不起来的时候，就饿着。”

刘国正听得心头一紧，易中海的声音继续道：“到现在我还忘不了，我爹那死不瞑目的样子。说实话，虽然我不是亲生的，可是我爹对我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结果呢？结果就是他历尽千苦万难养大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饿死在病床上。”

“你说，换成你，还会去领养一个孩子吗？”易中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仿佛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刘国正。

“这...”

刘国正面露难色，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些关于真诚待人的空洞话语，此刻在他嘴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根本说不出口。

再说了，易中海就是亲历者，怪不得他不想去领养一个孩子，也许是怕自己领养的孩子将来像他一样吧？

“唉，老了，话就有点多，我说这些干什么？”易中海自嘲地笑了笑，趁着刘国正不注意，慌忙擦拭了眼角的泪。

然而，刘国正还是从他那通红的眼圈中，看到了深深的悔恨，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悔意。